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亏心事做多了,难免撞到鬼。
家中长辈祭祀虔诚,说不定还能拜拜鬼。
但是有人,天生——就能见鬼!”
“轰隆隆!”一道亮白的闪电骤然将天幕撕开成两半。
蔡嘉禾尖叫了一声,躲进了程欣身后。
方野哈哈哈笑起来,低头从双肩包里掏伞:“我才刚开了个头,你就吓成这样?”
冷风蹭过鼻尖,怕是要下雨了。
如今正是八月底,没想到天黑的这么快。
历史专业来市郊的山上搞团建,他们三人不小心和大部队走散了,正在找下山的路。
天色渐深,林子又暗,树叶树枝像是一百张鬼脸,微风拂过便沙沙作响,更吓人了。
方野嘴角噙着一丝得意,偷偷瞄了眼蔡嘉禾。
却陡然对上了一双眼。
蔡嘉禾眼睛又大又圆,平时明媚可爱,可在这黑黝黝的树林里就显得有些渗人,尤其是她还悄无声息贴过来盯着方野看的时候。
方野禁不住打了个颤,干笑道:“你在看什么呢?”
又一道闪电打下来,将蔡嘉禾整张脸照得惨白惨白,她忽然咧嘴一笑。
方野浑身发毛,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感觉到——
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
“啊——!!”
蔡嘉禾顿时装不下去,哈哈哈笑了起来。
方野回头一看。
就见一个五官深邃,眉眼冰冷偏又十分温柔的青年,正无奈的收回刚刚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路翀一身白短袖、迷彩裤,裤脚塞进登山靴里,肩膀上背着和他们一样的双肩包,手里拿着把折叠伞。衣服湿湿的,鬓角的头发也湿漉漉贴在脸颊上。
方野长长松了一口气:“班长,你吓死我了。”
蔡嘉禾圆圆的脸上笑出两个酒窝,得意道:“谁让你刚刚一路都在吓我。”
然后向路翀一个鞠躬:“班长给你添麻烦了。”
路翀摆了摆手,抻起袖子擦掉了眉梢鬓角的水色,好像这么一擦,脸上的凉意都跟着擦掉了,眉眼变得生动温暖起来。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巡视了一圈,确认无恙:“别说那么多了,辅导员和同学都在山脚下等,我们先下去吧。”
哗啦一声,积蓄了半天的雨水终于倾泻下来,几人匆忙张开了伞,快步朝着山下赶。下雨路滑,空气却格外清新,甚至隐隐有种异香,千百万片叶子被打的沙沙响,安静得像是超脱于尘世外的世界。倒让山路不那么难走了。
一路上,蔡嘉禾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问路翀这么黑怎么找到他们的,这里距离山下还远不远,过了会又担心回去会被辅导员骂。
蔡嘉禾就是这个性格,快活起来像是一只不会累的百灵鸟。
然而说着说着,她忽然脚步一停。
跟她打着一把伞的方野也跟着停下来,莫名道:“怎么了?”
蔡嘉禾嘴唇动了动:“程欣呢?”
方野一愣:“是啊程欣呢,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吗。”
路翀神色微变,转头看过去:“程欣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方野点点头:“是啊,我们三个一路说话,越走越慢,还是程欣说要抄近路赶上你们,才越走越不知道在哪。”
蔡嘉禾越是回忆,越是不可思议:“我们明明一直都在一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