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为强化体质参加过军-事训练的人,别说这种程度的肉-体了,就是更夸张的、更暴-露的白越也没少见,然而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今天这样的窘然,以及别过头之后却很想再转回去的渴望。
可能是那蓬勃的汗意混合着古龙水的气息,被运动后过高的体温加快了蒸发,明明还隔着一步的距离,他却觉得面前这人整个气息把他罩了进去。
“……时辰, 你在锻炼吗?我也可以等一会儿的,你先锻炼完我们再疏导……”
“你来了, 我哪有什么心思锻炼。”男人引他进屋,给他倒了杯茶水,仿佛只是随口的玩笑,又好像每个字都带着深意。
白越只能装作没听明白,按捺着有些过分躁动的心脏,喝了口茶掩饰住表情:“那就准备开始精神疏导?”目光落在对方光-裸的肩头又忍不住提醒:“你这样待会儿疏导过程中睡着了会感冒, 最好去换身衣服。”
“好, 听你的。”时辰轮廓显得略有些冷硬的面孔上带出一丝笑意, “等我十分钟。”
他不止去换了一身衣服,更是洗了个战斗澡,又回到客厅里。依旧是往常的步骤,先放出量子兽感受精神力变化,再精神力接触。然而,今天却有些不同。
精神力试探着延展开却没有触碰到任何阻碍,白越有些愕然地张开了眼睛:“你怎么不设置精神力屏障?”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闻言笑了笑,一双眼睛轻轻把目光落在白越的脸上,似乎仔细地描摹过一遍才缓缓和白越四目交接:“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全心全意信任你。”
白越的指尖一颤。
那道声音太沉,也太意味深长,更不要说对方的眼睛里坦陈而又柔软的情绪,几乎要涌出来了。
青年握住了手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脸上的表情晕染开一半迷惘。他原本就皮肤白,脸又比较小,这时候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倒显出几分稚气的不安来。
时辰看得心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急切了。可是说来也奇怪,他一向对于匹配度什么的不以为意,但和眼前的人其实见了也只有几回,就觉得这个人哪儿哪儿都合心意,好像就是按照自己都不知道的幻想长出来的一样。
他笑的样子,他自以为没人看得到时脸上闪过的戏谑和狡黠,他的精神力欢愉地在自己的精神空间里舒展开带来的悸动……
时辰第一次知道喜欢一个人,想要和一个人一直呆在一起成为最亲密的关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这个人性情偏冷,除了家里人和队伍里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几乎不愿意和其他人有超出必要之外的来往,家里人还担心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独身主义者。结果遇到喜欢的人,就无师自通地学会怎么换着花地告诉白越他的喜欢。可明明已经很明显了,他也能通过精神力接触感受到对方是不反感的、甚至是喜欢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有进展。
——说白了,就是他撩,他喜欢的小向导不给回应。
时辰有点心急。
忍了又忍,憋了又憋,一贯自信于自己的耐性、成功完成过好多个放长线钓大鱼的任务的时少将,忍不住了。
他决定把窗户纸捅破。
“阿越。”男人的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