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里面走出来一位神情悲痛的女子。
顾枕认得这是许律师的女儿,忙上前打招呼:“梦姐。”
许梦看到顾枕,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枕来了?”
“这,家里怎么了?”顾枕小心翼翼地问。
许梦有点惊讶:“你不是来吊唁的?”
“我,我不知道……”顾枕攥着拳头问,“是,是谁?”
“我爸。”许梦本就伤心,也没多想,一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我爸走了。”
虽然看到这边的情形时,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真的得到证实,顾枕还是很难接受。
这半年多,他时常过来看望许老。一来他是唯一和父亲接触过的人,二来许老也心疼他没有家人,对他挺好的。
陆羽周入住前一天,顾枕还来看过他。那时候许老还跟他开玩笑,身体也很硬朗,怎么忽然就走了呢?
顾枕脑子里有点缺氧,晃了一下。
牧洵忙护着他,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你别这样,主人更难受。”
顾枕稍稍冷静了一点,又看向许梦:“许老身体一直挺好的,怎么会……”
“他本来就有心脏病。”许梦哽咽道,“晚上一个人住,发病也没人知道,送到医院就不行了。”
顾枕眼泪也快下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许梦说。
前天就是顾枕受伤那天,他去买菜的时候还想到了许老,想着做好菜请许老一起,结果……
顾枕眼泪“刷”一下就掉了下来,他不想让许梦看见,忙转过身。
牧洵轻轻搂了他一下,让给他半边肩膀,然后递了张纸巾过去,又问许梦:“我们方便进去吊唁吗?”
许梦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顾枕冷静下来,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跟着进了院子。
灵堂布置得很简单,许律师妻子早逝,只有一个女儿,亲朋也少。
看到许律师生前的照片,顾枕鼻子又有点泛酸。
但他这次忍住了,上香的时候,顾枕觉得该跟许老说点什么,可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
牧洵跟许律师不认识,相对平静很多。他总感觉许律师的死有点蹊跷,但有医院的确诊,遗体又已经火化,现在家属正是既悲痛还忙碌的时候,他也不忍心打扰。
暗自查探一番,没发现异常和怨气,他就退到一旁,看顾枕和许梦说话。
这种时候,语言倍显苍白,再多的安慰也缓解不了生者心里的伤痛。
顾枕没敢久留,叮嘱许梦有需要给自己打电话后,就告辞了。
两人一路回到车上都没再说话,牧洵启动车子,转头瞥到顾枕没系安全带。
他叹了口气,俯身过去拉安全带。
顾枕被忽然席卷而来的荷尔蒙气息侵袭,吓了一跳,差点甩了牧洵一巴掌。
回过神来后又觉得不好意思,掩饰地揉着手腕:“不好意思,我想事情去了。”
牧洵觉得他惊慌的小表情特别可爱,但现在时机不对,他也不敢随便开玩笑,低声说了句:“没事。”
顾枕这才发现,两人靠得很近,牧洵的半张脸几乎贴在他胸前,说话呼出的热气隔着布料都感受得到,格外滚烫。
顾枕下意识往后一缩,紧紧贴在椅背上。
牧洵察觉到他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