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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吃菜
太婆也活够了,豁出去顶!

    “哎!”王柳枝欢声应了,慌忙从筐里捧出五六根又长又白的萝卜,还想再拿白菜,哪里又抱得过来?

    张氏夹了她一眼,道:“慌里慌张作甚?去拿篮子装,又不是做贼!”

    王柳枝讪笑着应了,赶紧跑回灶间去拿大竹篮,她心里头有句话也不敢说出口,这些菜蔬谁知道是不是她家大侄子从人家地里给偷拔来的。

    英子慌手慌脚帮着姆妈烧火点灶,宝锋和苗儿一人抱来两根大萝卜,就蹲在灶间死活不走。柴草在灶里发出劈啪轻响,灶间橙红的火头舔着陶罐,火光明亮又活泼地跃动着,映得几个孩子的脸红扑扑的,个个眼睛紧盯着罐子,亮晶晶闪着的都是渴望和欢喜。

    王柳枝轻轻擦了擦不知何时有些湿润的眼,咬定牙关,侄子为了一家糊口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她就算心知肚明,也打死不能说!

    其他人在厢屋和灶下忙碌,阿奶拉着富贵回屋,从床铺下翻出一只盒子,小心地打开,里头是一个陈旧的靛蓝色小布包,摊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帕布包,一沓块角零碎的钞票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中央。

    张氏把钞票分成两沓,收起一半,仔细地数了又数,把另一半郑重地交到孙子手里,说:“富贵,你有办法买到吃食是好事体,这个年景,日子都不好过,钱千万不要亏欠人家的。”

    曹富贵笑嘻嘻地接过,说:“阿奶我办事体,侬一颗心放了肚里太太平平。”

    “侬弄来个许多菜,这一冬全家吃吃足够,富贵,有没有办法能买点粮?要是麻烦,千万别为难,阿奶也就是讲讲。”阿奶小心地问了一句,忙又补充,生怕孙子犯难。

    “一点也不为难,你孙子我路道粗得很。阿奶,我也是想弄点粮回家,问题是人家山里开荒地偷偷种的,要换麦种,光给钱还不行。”

    曹富贵愁眉苦脸地咧嘴,他是不想干活,懒得种地,可更不想挨饿,有炼庐里这么好的私家田地,不把粮食给种满了,简直要挨天打雷劈!

    “阿奶,你看能不能让三阿爷想想办法,托人搞点麦种来?大不了明年麦收时加倍从我口粮里扣还。”

    三大爷曹伟岩是大队里的支书,平时在大队部“办公”,人是老好,就是一张嘴开口上头政策大道理,队里家长里短样样要管,看到曹富贵更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念起经来一两个钟头不带歇的。曹富贵见着他的影子都是望风而逃,要不是迫不得已,哪里想去听“唐僧阿爷”的念叨。

    “晓得了,我让你阿爷去探听探听,看看有没有办法买点回来。”阿奶点头应下,也知道孙子见着他三阿爷像是老鼠见着猫,能躲则躲。

    “阿奶,我想学种地。”闲话几句,曹富贵想想还是和阿奶说了他的打算。

    炼庐的地不能闲着,他也没那玉石可以阔气地天天“极速”催发庄稼,就只能依着老祖宗的经验,用“中速”加快作物生长,田地行当的各种技巧、窍门自然要好好学上一学。天上掉下这么大块肉饼子,张开嘴接着了还得好好嚼几下呢!

    “跟你二叔学,他人是笨了点,种田那是行家里手,阿拉队里老把手也没几个胜得过其。”

    阿奶欣慰地摸摸孙子稚嫩的脸颊,豪气地拍板定下,至于老二的意思……他什么时候有过自己的意思?

    这一夜,二婶王柳枝拿出浑身段炮制萝卜白菜,阿奶也打开碗橱上的锁,拿出藏在里头的酱油,还有前几天女婿托人捎来的一小块板油,焖出一锅香喷喷的红烧萝卜,配着猪油渣白菜羹,这味道鲜得……眉毛都要脱落了。

    一家人近来也难得围着桌子好好吃一顿,哪怕只是吃着白菜萝卜,暖洋洋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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