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辫子而已，各种心虚，各种露怯，竟然叫楚昭给察觉到了。

    不得不说，皇宫出人才，一样的年纪，楚昭只比小皇帝大两个月，心眼儿却不知道多长了多少。

    察觉到楚熙动向，楚昭陷入沉思。

    先帝崩逝，他没当上皇帝，形势急转而下，不得不防。登基大典尚未举行，大朝未开，正是试探好时机，所以之前他才做了那么个局，阴阳怪气挑衅楚熙，看对方底线，结果楚熙一如既往，心软没脾气……

    他以为他了解了，知道以后怎么做了，结果楚熙来这招——

    什么意思？

    故意的？之前表现是故意，还是现在这招是故意的？还故意让他发现，是想看看他什么想法，怎么应对么？

    楚昭之前笃定楚熙不敢搞他，现在发觉，新帝似乎已经起了疑心，那他就……有必要试探更深了。

    他在房间里转了半天圈，思考良久，叫来心腹太监：“去明月殿传话，就说……”

    明月殿。

    柔太妃正揽镜自照，岁月在她脸上的痕迹已深，再模糊的铜镜都阻挡不住，但她丽色天成，气质姝婉，哪怕眼角有了纹路，也是佳人一个。

    “哦？昭皇子让我……这般对付九皇子？”

    她的心腹宫女跪在她面前，眼眶微红：“主子，那位已经是新帝了，该要口称皇上。”

    “可他在我眼里，永远是当年那个九皇子呢，”柔太妃对着镜子，低眉浅笑，温婉动人，“荏弱的，无能的……”

    之后的话语似被夜风卷去，很轻很轻，根本听不清。

    “那主子……咱们怎么办，真的要干么？”

    “干啊，为什么不干？”

    柔太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十分满意：“要人死，就死呗。你近来前，听我说……”

    发生在深宫中的秘事，外人无从得知，但国师不是外人，他只是喵。

    紫莹莹的眼瞳悄无声息靠近，又悄无声息离开，小白猫在夜里色跳跃，什么秘密都逃不过它的眼睛，它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