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翻过一遍剧本,徐缭对自己的角色定位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人类坚信的感□□实上只是顾长年提前预定好的演出,这个角色既无良知,亦不懂克制,更无任何道德可言,要是谈起叫他悔恨至痛改前非,那就实打实是个惊天大笑话,他的诞生无异于恶魔对人世间的宣战,只能庆幸诞生于作品之中。
这类角色通常立场混沌,倘若演绎的好,可谓迷倒众生;倘若演绎不好,简直比厕所里的石头还要叫人作呕可憎。
这时就得庆幸有张好脸,无论怎么说,外貌协会从古至今仍不能断绝,甚至从加入成员随着世界人口比例上升而暴涨,可见一斑。虽说好看的皮囊终会老去,有趣的灵魂永存人间,但没有漂亮的皮囊,哪来时间了解有趣的灵魂。
世间铁则,周而复始,无人能例外。
公司有了项目,一下子像是老机器猛然充上电,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尽管有时候手忙脚乱,不过整体并无任何麻烦,崔远山忙得脚不沾地,例行开会还绝不能少,有时候徐缭都替他累得慌,应肃为他跟白苏特意加了几节表演课,徐缭虽觉并无意义,但仍旧认真上课,他曾抛却的东西太多,重温也不失为是一种新的学习。
老师对徐缭的表现异常惊喜,对白苏则不然,也许正是因为对比,态度便更显得凶恶,年轻人掩藏不住心事,时常觉得沮丧无比。
徐缭看在眼里,却并未在意,人生路长,这样的坎坷跟曲折要是爬不起来,那也不必谈更多了。
至于他本人,他人不知道,自己却是心知肚明,多吃了几十年的饭,要是连新出茅庐的小萌新还拼不过去,干脆今晚直接抽下皮带挂电风扇上吊自杀来得更快些。
白苏进度缓慢,并不是不用心的缘故,他于表演的确有所天赋,不过非是天生神才,剧本要求固然细腻,然而在这个流量小生横行的时代,他的演技算不上出挑,却也称不上稀烂。
表演课老师有了对比,因此对白苏要求严格,年轻人迫切想证明自己,可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手太过凶猛且场外开挂,无法令他如愿,只好垂头丧气的听训。
徐缭对此倒是十分欣赏,有上进心是值得称道的好事。
本该为白苏做一番心理辅导的应肃毫不在意,并非是他实打实的冷酷无情,而是除去经纪人这一身份,他作为崔远山的副手还要分担筹备的许多事项,忙得昏天黑地,自然无暇理会年轻人挫败的自尊心。好在近日来了不少新人,受宠若惊的发现自己刚一走马上任就立刻被委以重任,于是拼命燃烧自己新入职的热情,倒也使得公司在初始的忙乱之后,一切仍旧显得井井有条起来。
一下子公司里最为空闲的竟只有徐缭与白苏两人,白苏茫然无措,只好自己克服,倒是巧合,正如“周怀”只可自己治愈自己。
摄影棚恰好有一剧组到期,崔远山无意再续,准备空出来拍摄《片面》,剧组花了三天三夜,将它布置成了爱巢,为了便于拍摄,绝大多数房间布景并不像是镜头里拍摄的那么温馨或是精致,它们在现实里大概是被拆得七零八碎的,或者方便于各种各样的镜头。
这也是为什么个别综艺节目要拍摄明星住宅时,许多明星会选择租房的原因。
寻常的镜头背后,可能是数十个幕后人员在奔走。
剧本本来就不长,加上时间紧迫,金钱紧张,开机仪式大概在签下合同的半个月之后开始,预备在一个月内彻底拍摄结束。崔远山通常情况下是无神论者,有必要时则是虔诚的信徒,不过在开机仪式这类事上,他显然是前者,众人简简单单的见面认识之后,就立刻化身暴君,让剧组全身心投入拍摄之中。
拍摄也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