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柏也没有解释,转而说道:“倒是多谢凌音的延寿草,这是我出关后,收到的唯一一份贺礼。”得升丹境,一般都会有族人好友送礼以示恭贺,有背景的子弟还会办个小宴邀人庆贺一番。
只是时柏闹得这一出,最后收了一堆女修的传音纸鹤。
男修?本族以他为耻,外族不屑为伍,倒是因为白端的身份,识得几个人。
凌音却是摇头道,“本该亲自探望,但门内禁足,不知师姐他们是如何与你说的,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再则那延寿草并非出自我手。”对上时柏探究的目光,凌音继续道,“方原长老早早放出话说要解除你我的婚约,便有了众多人前来提亲,不想有几人的身份太过尊贵,长老们便犹疑不定,最后问我的意见,我顺势提了延寿草。”
延寿草这东西说多珍贵不至于,但因为特殊的功效往往都是内部消化,用以孝敬族内长辈,极少在坊间现世。再则这些所谓身份尊贵的修士都是些圣境修士,寿龄已高,若是有延寿草也会自己留用,不会花在一个侍妾身上。
当时僵持了一段时间,不想泽九后来横插一脚,拿出延寿草向凌音求亲。
“这延寿草出自泽九,不过你本也用不到,倒也无关紧要。”不过白费了泽九的一番心意,方原长老并未因此应下这门亲事,当初时柏有天衍老祖出面,以势压人。而泽九一人还不能撼动族内长老,纵使有了后来的灵杖,但于门内却是没有利益可图,长老们是不会答应的。
“送礼本是心意,这情是要承的。”
“哦?”凌音转过头,她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看着时柏,“若说承情,我该承谁的情?你们是师兄弟二人如此鞠躬尽瘁,唯恐我许了他人,可是得了那人什么交代?”
时柏闻言微微一诧,洒然笑道:“难得你能猜到。”倒是不枉那人的一番心思。
凌音转过头,神色淡了几分:“我倒是想不出除了他,谁还能请得动你们师兄弟二人。”族内一早就将凌音视作联姻工具,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称号不加以利用,倒是白费了他们这么久的心血,不想拖了这么久还能孑然一人,刚送走了时柏,又迎来了泽九,饶是她反应迟钝也猜出个大概。
突然底下传来一阵惊呼,擂台上,时松竟然打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力,此时比试行进才不过一刻,估计用不了太久便可决出胜负。
“你以前是族门的天才少年,如今时光轮转,却与我站在一处,而站在高处的已然置换他人,应是感慨颇多。”凌音评价道。
时柏闻言,想了想,说道:“自是没有长盛久衰的道理,得意失意都只在一时,凌音今后的成就未必就不如人。”
凌音徐徐地转过脸来,她看着时柏,静了几秒,说:“该反省的不应该是你吗?”倒安慰起她来,她本意可不是如此。
时柏也不反驳,顺势点头:“的确值得反省。”只是听着没什么诚意。
凌音笑了一下,随即神情又有几分落寞:“我一直以为修真凭靠资质,以其为本,再辅以勤奋努力,如今再看,倒是眼界短浅了。”凌音虽是水木双灵根,但灵根资质都属上品,加之水木双灵根相辅相成,比之普通的单灵根还要强上几分。
时松的本场的对手钱威,能够以火土双灵根行到至今,是此次大比的两匹黑马之一。
凌音昨日便是败于钱威,跌出前二十,今日时松却能够轻松胜出,这其中的差距不止一星半点,难免心生慨叹。
时柏一直留意着台上的局势,出声道:“此人炼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