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内清晰可辨:“我呸!快住脑!”迷迷糊糊之间,乐茗蹬了蹬腿,梦里的软软“倏”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她的潜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再然后,就没有了任何知觉。然而,乐茗不知道的是,自己处于睡眠状态的时候其实是最容易被另一个灵魂占据身体的时候。
“乐茗”侧着身子,挣扎了两下,她努力睁大双眼,缓了缓神,默默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她下床,打开灯,瞳孔因为适应了黑暗环境张合两下,她拿手遮住眼睛,待适应了新环境后,像打量犯人似的重新审视了一圈自己的卧室——
还好,依旧跟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这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按理说,那个人跟自己的喜好应该很不同吧,她完全能够重新布置自己这间卧室,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做,这算什么?在明目张胆地挑衅她吗?
其实,乐茗能够意识到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被“鬼差”告诫新出现的那个人和她其实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她完全不能接受。
她们生活的时代、喜好性格完全不同,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最最重要的是,乐茗这个最讨厌“迷信说”的人竟然真的遇到了鬼差,现在还不得不听从他的意见。
乐茗轻扯了下唇角,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的心情——这可真扯淡。
算了,暂时先不去想这些事,她想看看爸妈怎么样了。
乐茗脱下鞋,蹑手蹑脚地进了主卧。月光相迎,倒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她目光微滞,视线黏在了爸妈身上——妈妈枕着爸爸的手臂,整个人都缩进了他怀里,睡得香甜。
她轻轻阖上门,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明亮的环境了,乐茗在卧室转了一圈,没找到录取通知书,反而发现了一堆木质碎屑。
不用说,那都是“她”干的。乐茗掩着口鼻,一脸嫌恶,她现在想揍人——她从小就对木屑过敏啊。
算了,今晚还是在沙发上睡好了。她往后退了几步,刚想出去,就看到旁边立着的桌子上面,摆着几根细长的小木棍。
不对,说是木棍不太准确,因为它根本就不是圆的。为了避免沾到碎屑,乐茗只是往前探了探身,看完之后,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是抽签用的。
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人信这个?真是服了。
乐茗轻嗤一声,心下终于明了几分——这东西,不会是……那货做的吧?
她穿上拖鞋,绕着碎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那些个签子重新整理好,紧接着掀开窗帘,推开窗户把它们全都扔了下去。乐茗这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完全是一气呵成,一点儿都不带停顿的。待她做完这些之后,才满意地拍了拍手,离开了窗边。
她只不过才扔掉一些封建迷信的东西而已,挺爽的没错,但过了几秒之后,心底反而有些空虚了——诶,真想改名,怎么就跟自己讨厌的人重名了呢?最最重要的是,那个人竟然还敢觊觎她的软软。如果不是她对软软的那点儿小心思表露得那么明显,自己也不会那么讨厌她。那货连做梦都是和软软接吻的画面,简直过分至极!
乐茗吸了两下鼻尖,整张脸都有些红了。不用说,全是因为地上那一片木屑。
她眉头皱成一团,脸色也十分不好看——乐茗直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唇角紧紧抿着,长按电源键,手机屏幕倏然灭了下来。
她把手机锁进了小铁匣,钥匙则藏在了一个还算隐秘的地方。自己现在想出来一次都困难得很,就更不用提能和软软说上话这种事了。她盯着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