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字仿佛被拉成了千丝万缕条锋利的线,在宫柏元心脏上反复缠绕拉紧,勒出密密麻麻的纤细血痕,他抬起眼,眼里泛着不可置信和疼痛的碎光,原地愣怔了一秒,随即突然回神,冲上去紧紧抱住了符清舟。
“我不走,清舟你怎么突然说这么严重的话,你......你不能不要我!”
符清舟抱着箱子,手里使不出力气去推开宫柏元,干脆也不动,顶着心底的酸涩和可笑微微仰起头,声音依旧那么冷静,“我为什么不能不要你,这是我家,你可以出去了。”
“我不出去。”宫柏元恍若什么都没听见,仍然死死地抱着符清舟,深邃的眼底涌现出的害怕和慌乱,与整个人的气质半点不符,符清舟就这么看着他,突然唇瓣一张笑了。
“柏元,你是不是也想和那些人学,一起赖在我这里,死赖着,反正我也拿你们没办法,是么?”
“不是!”宫柏元急忙摇头,“我不是,我不是他们那种人,我没有想欺负清舟,我只是......”
“只是什么?”符清舟打断了宫柏元,眉间挂着浓浓的疲惫,声音带着些难以察觉的萧瑟和愤怒,“你的行为和那些人有区别吗?”
宫柏元眼眶顿时红了,慌乱解释:“清舟!我......”
“没有区别。”符清舟轻笑一声,“甚至你到现在还在瞒着我很多东西。”
“清舟我可以解释!我现在就坦白!清舟你听我......”
“我不想听了。”符清舟挣脱开宫柏元的怀抱,三两步走到门口,把箱子往外一扔,发出一声“哗啦噼砰”的巨响。
宫柏元的心脏随之咯噔一颤。
符清舟手握着门把,侧过脸看向宫柏元,面色平淡:“你走吧,我一会儿就把钱打给你,别让我去拉你,弄得那么难看,咱们好聚好散。”
宫柏元眼眶发红,视线模糊而锐利,疯狂又深情地在符清舟脸上流连着,那样子看得符清舟面上一紧,微微侧过了头,声音愈发疲惫。
“你走吧。”
知道自己这次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宫柏元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迈开发沉的长腿走到符清舟面前,微微俯下身,轻轻抱住了不自在地偏过脸的符清舟,声音发涩:“清舟,我不会真的离开。”
符清舟眼眶一酸,绷紧了唇,没有出声。
宫柏元一步步迈到门外,视线一直回看着,符清舟当做看不见他的眼神,在他完全走出门的时候,“砰”地一声,把人彻底关在了外面。
仿若这天也可怜符清舟似的,下一秒,原本太阳高照的艳阳天突然被一片厚重的云挡住,房间里的阳光瞬间被抽了出去,阴暗蒙蒙的一大片。
符清舟在原地站了半晌,最后僵硬地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切,眼眶上密密麻麻针刺似的酸疼再也忍不住,一层水雾弥漫了上来。
他的境况都这么糟糕了,柏元跟着他,的确是没有半点好处的。
摘下眼镜闭目半躺了一会儿,符清舟睁开眼睛,重新整理好情绪,面上恢复往常的清冷严肃,取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王声,如果下午有声称要和我们做大买卖或者要买卖股份的人来,让他们先等一会儿,我会很快到。”
“是,符总。”
“如果有高利贷的人来,你直接让他们来联系我。”
“是。”
符清舟挂掉电话,开始整理计算自己的所有财产,除了这个价值五六百万的小别墅,他还有一些存款,不多,只有两百多万,而且还放在理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