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看了看身旁唇红齿白的李炎阳,有些无语。
她想过的许多种出宫方式中,唯独没有这种。
“笑笑笑,只会傻笑,你知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很蠢?”程涟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李炎阳着一袭水蓝色圆领袍,望着一身白袍已是男子打扮的程涟笙,笑眯眯道:“涟笙为何只待我这般不友好?”
程涟笙停下脚步,微微侧身,食指挑起李炎阳的下巴,皮笑肉不笑道:“你再这样色眯眯地看着我,我保证,一定会把你这双漂亮的眼睛挖出来。”
李炎阳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有趣!真是有趣!”
程涟笙不予理会,自顾自地上了马车。
从苏琪给她推荐李炎阳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自己的美色被垂涎,想必是绝对的。要不然,李炎阳也不会在跟苏琪做交接仪式时,猥琐地说出“王嫂将这等美事交与臣弟,臣弟求之不得”这样的鬼话。
她能怎么办?
为了出宫只能忍着。
待李炎阳与随从落座,程涟笙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她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把李炎阳给掐死。
马车宽敞,坐十个人本都是绰绰有余,可李炎阳偏偏选在她对面坐下。
一想到李炎阳那双求知欲极强的美眸,她的眉间就这么拧了起来。
照理,马车的主人落座,车就该跑了,但她等了许久,却依然不见马车有动静。
程涟笙睁开眼,直直地盯着李炎阳:“你还在等谁?”
李炎阳微笑:“等你。”
程涟笙忍无可忍,一个箭步上前:“你玩我呢!看不见我在这里坐着吗?”
李炎阳吓得身子往后一缩,唇边的笑意逐渐消失:“我如何知道涟笙想去何处......”
程涟笙:“......”
注视着他的眼睛,程涟笙差点没笑出声来。
居然有些可爱?
李炎阳乃是王子,打小被捧在手心,往日里,即使做了错事,旁人也是软言宽慰。
自中宗宾天后更是不曾被人这样吼过。
程涟笙这么一吼,他想起了自己的父王,当下很是紧张。
见程涟笙落座,李炎阳微微舒了口气,整理了下衣襟,抬眸便见程涟笙正含笑看着他。
这下,他全然没了捉弄她的心思,笑意再次浮现:“去宜城最出名的千味居用膳可好?”
“好。”
李炎阳言辞颇多,一路倒也不无聊,程涟笙一直在听,却很少接话。
说多错多,苏琪嘱咐过她的。
古人生性多疑,尤其从小生活在宫里的王子公主。
自己在宁国的处境,不能与人分说,要是让人知道了她与宁王性命相连,到时候节外生的枝,恐怕不会只有一点点而已。
好在路途并不远,很快就到了宜城最热闹的地段。
程涟笙随李炎阳下车进店,气氛竟是出奇地和谐。
一进店,一位看着有些年长的男子迎上前来,恭敬地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程涟笙与李炎阳坐在一处,下人门坐在一处。
待众人落座,男子跪地行了个大礼:“草民拜见舒亲王殿下。”
“掌柜的不必多礼,起来吧。”
李炎阳笑着说道:“将你们店里最好的菜端上来,今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