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阳硬着头皮随程涟笙步入青楼,耳垂通红,看上去颇为拘谨。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哥?”
见两位贵气逼人的公子登门,里头身形貌美的老鸨立刻迎上前来,招呼道:“二位公子赶得巧了,今日是我们云仙楼的水水姑娘首次露面,公子定要留下来瞧上一瞧。这位水水姑娘啊,乃是人间绝色~”
老鸨声音极大,惹得里头许多人都看了过来。
程涟笙挑了挑眉,颇有兴致。
她倒要看看,所谓的人间绝色究竟有多绝色。
半晌,无人接话,老鸨面上的笑意挂不住了,渐渐露出些困惑之色。
难不成,是两只童子鸡?
程涟笙被老鸨看得心口发慌,手肘杵了杵李炎阳,又偏头瞪了一眼。
李炎阳狼狈地挪开目光,低着头道:“青木。”
比起李炎阳,青木就显得淡定多了。他面无表情地掏出一锭金子,交与那老鸨。
老鸨霎时心花怒放。
管他是童子鸡还是辣子鸡,只要给够金子便是好鸡。
老鸨收了金子,屁颠屁颠地带着一行人朝楼上走。一面上楼,一面细细打量他们二人,心下不住惊叹二位公子俊俏的外表。
罢了罢了。
李炎阳边走边想着,他总算干了件四哥爱干的事,权当缅怀亡兄了。
“二位公子稍待片刻,我去叫云仙楼最美的姑娘来陪二位公子喝酒,保证无人打搅。”进到雅间,浓妆艳抹的老鸨眯着眼笑道。
“不必了......”李炎阳不确定地看了看程涟笙。
他实在捉摸不透,万一西洋公主当真生猛到想要青楼姑娘作陪呢。
程涟笙在桌边坐下,抬眸便对上了李炎阳别扭的眼神,她轻笑了一声:“嗯,不必了,酒也不要,要茶。”
古代的酒,能不碰则不碰。
这一幕落到老鸨眼里,变了味了。
不懂察言观色的老鸨绝不是什么正经老鸨,她推翻了自己原本的猜测,重新翻开心里的小本本,记下二字:断袖。
“那我去请水水姑娘来为二位公子弹曲儿。” 老鸨风骚地甩了甩手绢,面上带着了然的笑意。
程涟笙嘴角一抽。
有钱能使鬼推磨,给出去一块金子,头牌都能上门。
老鸨讪笑着欠了欠身,退出雅间。临走时,还不忘对程涟笙眨眨眼。
不多时,小厮端来了茶水。
程涟笙拿起桌上的杯盏,斟满了推给李炎阳:“死变态,你是不是第一次来青楼?”
李炎阳点点头,脸霎时红了起来。
程涟笙一时语塞,这还是那个猥琐的李炎阳吗?
李炎阳别别扭扭,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随口道了一句:“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李炎阳闻言,脸瞬间白了半截:“往后还要我陪着你来青楼?”
程涟笙点点头。
可不?
“你不做那些肮脏的交易,只喝茶聊天听小曲,何必在意自己身在何处。”
清者自清嘛,对不对。
“你是个男人,还是位王爷,大气一点ok?”
“欧什么?”
“喝茶。”
“好。”
由慌张到镇定,不过几句话的时间。李炎阳略一思忖,觉得程涟笙的话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