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涟笙表面看起来阳光健气,实际内里也是个娇气怕疼的弱女子。
一个养尊处优的现代社会大小姐,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靠在楚汐瑶身上,程涟笙吃力地喘着粗气:“......汐瑶你看......他们打完了......我们赢了......呵......我说过不用怕的......”
分明已是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却还在硬撑。
“莫要再说了......”
楚汐瑶双眼通红,心疼得无以复加,胸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酸胀难忍。
基尼快步跑来,仔细看了看程涟笙的伤势,皱着眉道:“主子快随兰博回宫,这里交给奴,止血要紧。”
死的死,伤的伤,程涟笙只来得及匆匆瞥一眼地上的尸体,就被扶上了马车。
马车震荡,楚汐瑶紧搂着程涟笙,意图稳住她的身子。
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马车内太过安静,不多时,程涟笙便在楚汐瑶怀中昏睡过去。
“这是哪......”下了马车,程涟笙昏沉沉地望着面前陌生的古代宅院,气若游丝道。
“是我的府宅。”楚汐瑶望了一眼程涟笙的手臂,柔声道:“你受伤了,若这般血淋淋地回宫,恐惊动了陛下......”
“对对......等我换身衣服再回宫......”程涟笙连忙应和道。
要是云王查起来,她身边那么多暗卫,该怎么解释?
届时,身份暴露了不说,还会连累李炎阳。
“兰博,悄悄回宫帮我拿身干净衣服......若、若是碰上舒亲王......你就说我和汐瑶在外头喝茶......”程涟笙吃力地吞了吞口水,虚弱道:“还有,把我的包拿来......包里有抗生素......”
兰博面露难色,她一走便无人看护主子,基尼又不在身旁,若遇贼人再度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楚汐瑶洞悉了兰博心中顾虑,宽慰道:“这是城中,贼人不敢轻举妄动。”
兰博沉默片刻,应声离去。
待兰博归来,已是一个时辰后。
在没有麻药的年代,要将粘在皮肉上的衣物分离,便是痛如切肤。再加上程涟笙坚持要用高浓度酒清洗创口,最后,她终是没能撑住,硬生生地疼晕了过去。
“所幸剑上无毒,只是伤口有些深,夜里恐要发热。”府内的郎中写下几贴药方,与楚汐瑶道:“好在这位姑娘体质强健,照着方剂每日服上两回,便无大碍。”
“兰博,去给你家主子煎药吧。”
楚汐瑶坐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床榻上的程涟笙。
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浓情。
兰博视线落在二人相握住的手上,低声回道:“是。”
兰博随郎中步出内室,正好碰见基尼与然儿进府,基尼飞步上前,一把拉住兰博:“主子呢?”
兰博朝内室偏了偏头。
“你不在里头守着主子,出来作甚?”
“楚姑娘守在里头,我去煎药。”
基尼眉头一紧,压低了声音:“你就不怕......”
兰博定定地看着她:“她可信。”
*
天色渐暗,程涟笙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起身问楚汐瑶:“几点、什么时辰了?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