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笙养伤,难免寂寥,我留在此不过是想给你解闷罢了。”李炎阳笑了笑,继续道:“此时,宫门该是下钥了的。”
程涟笙手上一顿。
这小子怕不是想住在这里吧?
在程涟笙看来,楚汐瑶留她在府中,除去她身上的伤是为楚汐瑶所受,更多是因为大家都是女子的缘故。
而李炎阳是个男子。
就楚汐瑶对他爱搭不理的那副样子,李炎阳到底是出于哪门子的自信,才会认为自己能留宿在此?
这时,兰博又递来了拧干的锦帕,程涟笙正要接来擦手,却听一旁的楚汐瑶道:“我来吧。”
兰博侧身,将锦帕交到楚汐瑶手中,程涟笙心思不在此处,顺从地把手伸给了楚汐瑶。
“你就不怕云王误会你是在哪个姑娘那歇下了?”
程涟笙装作不经意地与他道:“你的公主知道了怎么办?”
“倘若公主误会,还请楚姑娘代为解释几句。”
程涟笙:“......”
脸皮真的厚!
“涟笙尚在发热,不宜在此久坐。”
楚汐瑶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只低垂着眸,轻轻地擦拭着程涟笙的手。
李炎阳接话道:“无碍,涟笙回内室躺下便是,我在床榻旁陪着。”
“舒亲王。”
楚汐瑶抬首望向李炎阳,声音温和而带着丝丝冷意:“男女授受不亲,礼也。”
李炎阳登时愣住。
他瞪大了眼睛,指着程涟笙:“你、你......”
程涟笙抿唇,点了点头。
说起来,她也有点尴尬。
楚汐瑶何止知道了她是个女子。
那日受伤,她疼得满身是汗,连身子,都是楚汐瑶在她昏迷时帮她擦的。
李炎阳略一思索,便想通了。
他早该猜到如此,若程涟笙是位男子,楚汐瑶怎会衣不解带地照看她一宿,还喂食又擦手......
李炎阳还有许多话没问楚汐瑶,好不容易把她等来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问。
现下听了楚汐瑶的一番话,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楚汐瑶将锦帕递给兰博,起身望向李炎阳,神情淡淡:“云国宫门下钥晚,若舒亲王此时回宫,该是赶得急在下钥前入宫的。”
程涟笙朝李炎阳努了努嘴,也跟着起身。
到点了,她该回床上喝药了。
她是想帮李炎阳说话来着,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毕竟不是在现代,这里也不是她家。
楚汐瑶好不好说话是一回事,古代根深蒂固的男女有别之道又是另一回事。
楚汐瑶下了逐客令,若李炎阳再不懂,得罪了公主表妹,那他和公主的事才真是凉透了。
好在李炎阳没再掉链子,他起身拱了拱手:“那我先行回宫,涟笙就劳烦楚姑娘代为照看了。”
楚汐瑶微微欠身,吩咐然儿送李炎阳出府。
内室里。
程涟笙百无聊赖摊在床榻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楚汐瑶看着她喝完药便离开了,一直没有再来,她想着楚汐瑶该是睡下了,也酝酿起了睡意。
白日里睡太多,就会导致夜里生龙活虎,再加上烧也退得差不多了,她双眼睁得大大的,精神头好得恨不得起来蹦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