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易旬道。
曾柔拿出一只香囊递给易旬。“这是……是我那情夫送我的。他叫高朗。其实我知道,他是林叶舟找来的,是林叶舟默许他对我……”
易旬听到这里皱了眉。他是搞不懂曾柔为何这么做了。
曾柔看他一眼,只道:“我也是为了气林叶舟,才假意同高朗在一起的。但我能感觉到,他动了几分真心的。如今我既已选择这条路,该把香囊还给他。免得他再记挂我。我试过给他传声蝶,但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回音。麻烦你,如果有机会看到他,帮我这香囊还给他。若是遇不到他,也便算了,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易旬接过香囊,收入虚境中,但也不免多打量了曾柔几眼。“林叶舟那边呢?他会来这里找你么?”
曾柔蹲下身,不知想到什么,眼里有了些泪。她抹去眼泪,道:“你放心吧。就当我失踪在洞庭了。我连家里人都没说。林叶舟那里……”
“林叶舟自己不肯碰我,但总是有意无意把别的男人推到我身边。等我真的和他们再一起,他又出现‘捉奸’,恐吓我,用恶毒的话骂我。”
“所以,我在林叶舟面前,也表现得越来越放浪,我是故意气他。我知道他是故意在精神上折磨我,于是我也反过去折磨他。”
顿了顿,曾柔道:“他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他自己。经过这一次,我算是想通了。我要放过我自己。我绝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易旬向来不会安慰人,沉默了一会儿,终道:“嗯。我觉得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今后你自己的路怎么走,到底要看你自己。我帮衬得了一时,帮衬不了一世。你既已决定,便不要后悔。”
“嗯。”曾柔慢慢擦掉眼泪,看向易旬,苦中作乐揶揄了他一句,“你说的话,道理我都懂。但是不是也太绝对了?你这般感同身受的样子,难道受过什么刺激?”
易旬:“……”
易旬总觉得这曾柔是不是跟着柳碗儿混了两天后,学会她那揶揄人的本事了。
瞥一眼易旬的表情,曾柔捂嘴,“啊,那算我说错话了。海棠宫主见谅。”
易旬摇头叹息。——怪不得说最毒女人心,她这分明是在报自己害她摔了个跟头的仇。
罢了罢了,跟女孩子计较什么呢。
易旬召来海棠刀,终究飞身而起,直往赤月山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易旬也不是只顾着飞,思及曾柔的话,他到底递了一只传声蝶给六月雪。
六月雪除了负责审讯工作,还掌控着无极阁的情报组织。易旬是想问曾柔那情人高朗的下落。
易旬如此,倒不是单纯为了帮曾柔还香囊的事。
林叶舟找了高朗来勾/引曾柔,现在高朗却音信全无。易旬总觉得这事没曾柔想得那么简单。
按曾柔的想法,林叶舟对她做的一切,说白了是因为他人格扭曲。
林叶舟的洁癖体现在方方面面,曾柔被别人玷污了,所以他不肯碰她。但他心里其实是爱曾柔的,这种爱因为曾柔身上的所谓“污点”被扭曲,他想折磨她。于是他把一个个男人送到她身边,试探她,也为自己能光明正大羞辱她找个理由。
他这种行为,是在折磨曾柔、也在折磨他自己。
可仔细一想,林叶舟的行为还有许多值得深思的地方。
譬如,最早在曾柔家里,强迫曾柔的是白敬山,目睹了一切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