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实,他也只给了杨意。
易旬到底收起了酒壶,顺便收拾好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换回那张调笑的脸,问杨意:“诶,你这两天……肚子疼不疼?”
李玄站在树下,传完传声灵蝶,抬头朝树上两人看去。
杨意一身仙气,眼眸却温柔坚定,瞬也不瞬地注视着易旬,眸如流光,似有千言万语。
易旬脸上有故作世故的笑,带着些恶意和痞气,但一双眼朗朗如星,有着看旁人时不曾流露过的几分少年天真。
李玄越瞧,越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两个或争执、或你进我退、或针锋相对,形成一种他们两个人的气场,别人是插不进去的。
此刻,李玄就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显突兀,干脆选择回避,跑到不远处另一棵树上去盯梢了。
杨意往客栈的方向望了一眼,再看向易旬:“怎么了?”
易旬问他:“你就没怀疑,我怎么跟到这里来的?”
杨意淡淡笑了。“那晚,你在我酒里加了东西?”
易旬挑眉。“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还把酒喝下去了?”
杨意只道:“你不过是想知道我的行踪,这有什么?只是下一回,你大可直接问我。不必这般。我本也没想故意瞒你什么。”
——看来,易旬确实信不过自己。
易旬倒也说得直白。“你有前科在,不足为信。否则我当然不必玩这么多弯弯绕绕。”
听罢这话,杨意神色似乎黯了一下。
易旬的心跟着揪了一下,转瞬又见杨意笑着问自己:“酒里的东西,具体是什么?”
易旬便道:“一种蛊虫,两只一对的那种。他们互相有感应,你那里的那只是母的,我这里还有只公的。母虫无论去到何处,公虫总会知道它的位置。”
杨意听了这话,没看易旬,一时沉默下来,手握住衣袍,用力攥了攥。
易旬垂眸看他一眼,发现他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耳根子有些红。
发现易旬在打量自己,杨意垂着的眸子抬起来,再回看向他,眼波流转,温柔又生动。
这哪里是活在世外的仙,明明是个鲜活的人。
可易旬知道,真相分明不是这样,大概只因为——他的眼睛会骗人吧。
易旬举起酒壶,兀自喝下一杯酒,喉结滚动两下,再对杨意道:“一会儿你得喝点酒。我往酒里加点料,才能把虫子引出来。”
“嗯。好。”杨意点点头。
易旬眯起眼睛,上下瞧他一下。“诶,我算计你,刚还说那种话,你真不生气啊?”
杨意倒是奇怪。“你说得是事实,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易旬眨了一下眼睛,笑得颇为无奈。
“怎么了?”杨意再问。
易旬摆摆头,拿起筷子吃东西。“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特别不了解现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