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与此同时褚容秦也直起腰,他不慌不忙地转过头问向门口并没进来的韩渝。
“能问一问韩管事这是要做什么吗?”
面对褚容秦的问题韩渝抿着唇没有回答,黑衣男子也并不解释,他们完全把褚容秦当做空气,眼中只有坐起来警惕地望向他们的薛安。
他们来到薛安的身边,意将薛安带走,在手指即将碰到薛安肩膀时,褚容秦又叫了一声:“韩渝。”他的语气还是那般温和,没有一丝恼怒掺杂在其中,弯起的嘴角总给人一种他现在心情很好的错觉,可仔细一看,他人便能发现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他的态度变了。因笑而总是弯起的眼睛微微变回原来的形状,狭长的美目中有什么情绪变了味道,从温和转换成凶狠,眼中的笑意也被寒意取代,又被长睫挡住,带了几分危险的高深感,打量着屋子里的人。
打量只是暂时的,褚容秦抬起脚步,白色的鞋子在漆黑的地面上移动,发出轻轻地踏踏声,带着几分优雅的懒散,在气氛紧张的环境中好整以暇,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接着微抬起头面对韩渝说:“我只再问你一遍,人你要带到哪里去?”
韩渝来着不善,不止薛安能看得出来,褚容秦也能。褚容秦暂时不会想看到薛安死掉,否则薛安脖子上的掐痕就会成为真正取走他性命的痕迹。他现下对薛安正上心着,绝不可能任由韩渝把薛安带走。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般,薛安是他心底的欲/望,是需要得到满足的渴求,他想要将他握在手中,既然有要养着的欲/望,就不会允许别人随意破坏。
那是他的雷区,谁也踩不得。
他不想薛安死,也就不会许他们带走他。
他在面对韩渝和黑衣人选择坐下,这样的动作其实是一个无声的信号,告知周围的人他很从容,从容到并未把对方放在眼中。他在向韩渝表达出一个信息,如果韩渝不说清楚,那么薛安谁也带不走。
他有这个信心,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能在他面前带走薛安的信心。
韩渝抬起头,在他这样的表态下最终还是给了他答案。
“监察室的这几位找我说检测系统发出了警报……从检测图上看,感染者出现在你们所在的楼层。我们拿着检测器找来,发现薛安的热感很低,人体红色感应图上出现了蓝色面积。”他的脸色也很难看,似乎不懂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里会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勉强冷静下来开口道:“他被感染了。”
“我们刚才回去跟博士汇报,”韩渝说到这里移开了目光,“博士说,带走他。”
这话一出褚容秦和薛安都看向了他。
前者的情绪看不出来,但后者的情绪却很明显的挂在了脸上。
怎么……可能会感染呢?
——这是薛安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随即他身体一震立刻想到了门把手上的刀片,手指上的伤口在这一刻痛感格外的强烈,他将受伤的一幕在脑海中倒退重放,不停转换的画面停在了他的手握在门上的前一刻。
——是因为这个吗?
他伸出手注视着手指上的伤口,在这一刻终于弄明白了刀片出现的意义,眼前的伤口是小,但在这里却是最致命的伤害,如果薛安变成了丧尸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刀片的主人可以借着这件事让别人来杀他。
薛安倒吸了一口气。
丧尸在电影中感染一个人的方式是啃咬或是抓伤,通过血液唾液等进行感染。受限于传统电影中的直接啃咬的感染方式,他完全没有想到有人可能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