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张英抱拳告了个罪:“三位,实在对不住,我家婆娘昨晚摔伤了腿,早上又从床上摔下去,磕破了脑袋,我把她送到医馆,耽误了时辰。”
“幸好简大人还没来,不然只有你不在,说不定会记在心里。”县丞瞥了他一眼,告诫道。
听到简大人还没来,张英刚松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一个纸团便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这是……”张英怒目看向纸团的来源,结果看到砸他的何温盛,竟然比他还生气,气势顿时矮了下去,“何捕头,你为何要砸我?”
何温盛怒道:“这玩意儿是你写的?”
什么东西?张英心里猛地颤了一下,捡起纸团的同时,各种可能性都在他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但怎么也想不起他写了什么能得罪到何捕头的。
他疑惑地打开纸团,只见上面赫然是自己给那祁绍写的文书,让他娶杨芷兰过门,落款正是他亲笔书写的“县衙捕头张英”。
这又干何捕头什么事了?张英满腹委屈:“这张文书确实是我亲手所写,可那祁绍与杨芷兰的确自幼定下婚约,如今女方毁约,祁公子来县衙讨个公道,我才为他写下了这份文书。”
何温盛脸色越来越黑,对这番辩白丝毫不为所动,这让张英心中慌乱,莫非何捕头知道了祁绍给了他很多钱财?可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捕头又是从何处得知?
县丞与谢田在一旁,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道张英这老油条又耍什么小心机让何捕头发现了。看守城门的官兵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实际上却也竖起了耳朵。
就在张英心中惴惴,想入非非之时,便听何温盛怒喝道:“那祁绍有八房小妾,被我赶走的时候,还顺走了我的钱袋,你拿什么给他写的文书?拿你那颗被狗吃得一点儿不剩的良心?”
这时候已经临近晌午,来往的行人不少,有的昨晚正好就在湘城第一酒楼,目睹到了全程,听到何温盛的话,不禁对张捕头多了些看法。
但这毕竟是县衙内部人员的矛盾,也没人敢说什么,连看热闹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看。
张英只觉得丢人丢大发了,被何温盛这么一说,这个老油条竟然也感受到了来自良心的那一丢丢谴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活像被扇了好几个大嘴巴子。
但是很快,他又开始觉得委屈了,那个祁绍有八房小妾,他也不知道啊!
“俗话说得好,不知者不罪……”张英打算再辩解一番,刚一开口,却被打断。
“你没有调查清楚,为什么给他写文书?莫非你收了他的钱?”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张英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急忙否认。
收了钱?不不不,这个是绝对不能承认的,都怪那个祁绍,明明不缺钱,贿赂自己的时候都是直接拿的银票,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偷到何捕头身上去了呢……
不对,祁绍那么有钱,为何要去偷何捕头的钱袋?
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张英终于抓到了重点,何温盛昨晚干过的事儿,竟被他猜了出来。
定是何捕头看祁绍不爽,把他赶出去后尤嫌不解气,便污蔑他偷了钱袋,好让他蹲大牢!
张英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但他没有马上说出来,如果现在说的话,谢田和县丞肯定都会以为他是狗急跳墙,随口乱说。
这不,新上任的知县简文柏简大人就要来了,到时候一定会提审祁绍,到时候自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