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陆阮虽然做过一次,但明显还不熟练,墨水也尤其不均匀,写下的字更是斑驳不堪,像极了淋漓的干涸的鲜血,更添恐怖之色。
给别人添了“杞人忧天”的大麻烦,陆阮丝毫不知情。
他低着头专心磨墨,即便手腕还有些酸痛,但面上依旧心无旁骛,实则心里波涛骇浪。
即便没抬头,他也能感觉到赵曜正在盯着他,那视线太过赤.裸、又深意满满,由不得他忽视。
后背汗毛倒立,脚底板升腾起凉气,陆阮轻咳两声,打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
啪的一声,赵曜甩下公文,蹙眉问道:“着凉了?”
昨晚被搂在怀里,中间还隔着厚重的被子,决计不会有问题,莫不是早晨着了凉风?
大家小姐就是麻烦,赵曜起身,又瞄向他身上单薄的衣裙,眉心蹙的更紧了,颇为不耐烦叫道:“怎么,一个个连个人都不会照顾了?翠竹和翠柳呢?”
“不不不,不是的。”陆阮吓得墨点都差点溅在身上,连连否认。
简直想狠狠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还不如让他看着呢,做个花瓶也比做个细菌传染源好得多,还连累别人。
他赶忙解释:“我只是嗓子痒一些。”说完更忐忑,只想回去好好看大家小姐守则里有没有不让在公众场合咳嗽这一点。
赵曜凑过来看他红润的脸蛋:“真没事?”
“嗯。”陆阮脸颊滚烫,隐隐冒着热气。
赵曜:“……”看着似乎有些发热,再看还发现小兔子都有些站不住了。
身子摇摇欲坠,脸蛋也唰地泛白,赵曜伸手直接将人捞在怀里,只觉得现在的姑娘都已经如此金贵了?
莫不是晒着了?
赵曜也只听说过中暑,还从没见过,瞬间还有点慌乱,他甚至自己都不止慌什么。
小兔子只能他欺负,老天都不行。
他有点紧张,但因为从没紧张过,小情绪很容易被忽视,强势牵住小兔子的前爪子,一把拽过来:“跟我来。”
墨棒吧嗒落在墨汁里,溅起点点墨渍。
陆阮一脸抗拒,但奈何只能在心里大声质问——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去!!死都不去!!
事实上,他迈着小短腿,瑟瑟发抖地紧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