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轻轻的抚摸小崽儿的毛脑袋,“崽儿,不怕啊,阿爸在呢。”
晚上八点的校园被黑暗笼罩,路灯投射下的光被两旁的树挡住,些许光透过层层叠叠叶片影影绰绰的映在地面上。
轮滑社的学生们脚底生风,沿着道路滑来滑去。
田予拄着拐杖艰辛地走在路上,时刻注意回避这些高速移动的人。
在差点对撞后,田予感觉到身后的双肩包被人拉了一下,正想回过头看看是哪个人恶作剧。
“上来。”封诏跟了他一路,看他差点摔倒后,叹了口气,在他前面蹲了下来。
田予看着他宽厚的肩膀,虽然自己的膝盖痛极了,但一想到封诏刚刚强行要看小龙崽吓得小崽儿发抖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小生气。
“不用。”田予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拐杖被人抢掉了,封诏不由分说地走到他面前,背对着他,托起他的两条腿将田予背了起来,“你住哪栋宿舍?”
田予双手环着他的肩,稳住身形,嘟囔着说:“我都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封诏托住他的大腿,把他往上掂了掂:“我问你住哪栋宿舍?”
“我不住宿。”
“?”
“我住校外。”
“我要是没过来找你,你就打算这样拄着拐杖回去?”
“不然呢?”
“你家里人呢?”
“我家里人都很忙!”事实上,田予家里只剩下个爷爷在老家,老人家整天就爱研究药酒,在乡下领着退休金过得无比自在。
封诏皱眉:“再怎么忙也不会知道你受伤了还不来接你吧?”
封诏转头说话的时候,田予的头就在颈侧,封诏感觉到有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抵着自己的脸颊,两人都愣了一下,封诏火速别开脸,粗声粗气地问:“你住哪,赶紧说!”
田予抿抿唇,嫌弃地擦了擦,“你全身都是汗臭!”
封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语气暴躁:“这不废话嘛,我打了一下午篮球出了一身汗正打算去吃个饭再继续训练,谁知道会天降横祸掉下来个书包就算了,还掉了个人,手还被砸到脱臼,还要被拔腿毛,呵,现在居然还要把你送回去。”
田予听得一阵心虚,想起了今天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正是自己吗?田予苦恼,突然想起来以后崽儿还得靠他吃饭呢!得罪了他可怎么办?
他软下语气,小小声地说:“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可是你也扒我裤子了,我们算抵平了吧?无缘不相识嘛,以后我们就算朋友了吧?”
封诏撇撇嘴:“不算,我也没扒你裤子。”
田予噘着嘴,真是绝情的龙粮先生啊。
裤兜里的小龙崽没再感受到威胁,安心的吃起了阳气,金色的小漩涡一滚一滚的吸入浓稠的金色雾气,真是心大得不行。
田予摸着小龙崽的脑瓜,心想:崽儿啊,多吃点,有了这顿可能就没下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