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铮听了这场争论,又想鼓掌了,但他克制了一下,静静等待着平野的反击。因为平野此刻涨红了脸,一副羞恼不已的模样。这样的平野显然还是有话要说。
但厚出面把平野拦在了身后,他肃着一张脸迎上将自己的兄弟说到哑口无言的陆奥守:“陆奥守殿下,您是想要自由吗?”
陆奥守挑眉:“你说的也没错。”
厚站直了身体:“那您想要的自由,大概是实现不了了,您别忘了,我们可是刀剑付丧神啊,虽然不知道我们的本体有没有付丧神存在,但我们的人型,可都是时政赋予的啊。离开了时政,我们还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了,只是一堆劣质的金属罢了。您觉得,存活在时政给予的空间下的我们,是自由的吗?”
陆奥守没想到厚会这么说,他甚至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他镇定了下来:“自由,可是有条件的啊。我们在履行好作为付丧神的义务后,不就是个自由的付丧神了吗?我按照规定出阵,斩杀溯行军,配合审神者的工作,甚至是在万屋打工,在做这些事情外,我难道不是一个自由的付丧神吗?”
“所以,这和忠于审神者有什么冲突吗?在尽忠之外,难道我们就是不是自由的付丧神吗?或者说,选择向审神者尽忠,不也是一种自由吗?”问题又被厚绕回来了。
王铮在一旁安静围观,带着小夜一起。他看的是付丧神内部的思想交锋,小夜看不到这么深层次的东西,他觉得是大家在吵架。但作为暂住的付丧神,他又不知道怎么阻止,然后就被根本不想阻止的王铮抱到一旁,一起围观了。
陆奥守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他严肃了起来:“不,你们是在葬送自由。更疯狂一点,你们是在虐待自己,囚禁自己,逼自己走上绝路。在和我讲尽忠前,你们又向谁付出了忠心吗?”
“当然有过!”平野忍不住道。
“那结果呢?结果好吗?”陆奥守接连逼问。
平野皱紧眉头:“不值得尽忠之人太多了,难道这还是我们付丧神的错了?我们付出忠心,却未得回报,甚至因此受到伤害,这些难道还是付丧神的错吗?”
“所以呢?你们有什么措施?”
“自然是团结起来,保护自己,付丧神革委会的初衷不就是保护付丧神自身吗?每年的新生付丧神都会被教导,学会分辨审神者的好坏,不要轻易付出忠心,我们的努力,你难道看不见吗?”平野压抑着怒火。
“然后呢?保持着警惕之心,却期盼遇到的审神者是位明主,然后献上自己的忠心吗?在没有得到好的结果前,反复试探审神者的底线吗?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如同惊弓之鸟吗?你们不觉得,你们已经病态了吗?”
陆奥守的一连串诘问如狂风暴雨般砸下来,砸的平野措手不及,心慌意乱之下,平野怒吼出声:“因为我们是付丧神啊?渴求明主难道有错吗?”
“然后呢?遇明主后,以生命为代价献祭自己,体现你们的忠诚吗?你们所追求的,根本不是君臣相宜,实现刃身价值,而是忠诚本身吧?是谁都不重要,是什么方式都不重要,只要能让自己尽忠就好了,因为这就是身为刀剑付丧神该做的呀。你们,是这么想的吧?”
陆奥守的话语轻飘飘的,但话里的含义是沉甸甸的,这份重量,压的平野喘不过气来,也让厚了反驳的话,他们看向陆奥守,眼神里都带着火苗。
“所以我才说,你们已经病态了。明明成了人,追求什么刀生价值啊,好好做个人不好吗?”陆奥守不去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