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冷淡的抬了一下手。
潼白啃的格外认真,烧的香喷喷的鱼身上裹了层酸香的蜜,它最是喜爱,两只肉唧唧的小手抓着鱼的头和尾,先仔细的把鱼面上的蜜给吧唧吧唧的舔|干净,这才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啃着鱼身,这般专注,哪注意到盛衍的到来。
直到面前一黑,面前有了一丝压迫感,它才后知后觉的停下来,一抬头就见盛衍寒着脸,居高临下的瞧着自己。
“唔!”
它本来见到盛衍,还挺高兴的,此时见他这般冷淡,那眼睛都冷如寒潭了,当即不高兴了,重重的“哼”了一声,就扭过头继续啃它手里紧紧抓的小鱼。
本来脸上的毛毛都染上了墨脏兮兮的,此时嘴巴那一圈又糊上了一圈汁水,彻底脏成了个大花脸。
膳房里的厨子们见到它这般放肆,真是开了眼界,虽是听说受宠,但至于宠到哪般地步,若没亲眼瞧见,心里也不会太过当真,这都敢如此对他们将军无礼了,看来不是一般的得宠。
潼白贪吃,盛衍是知道的,昨日里才教训的它,莫要贪吃,谁知道这般不长记性,今日更变本加厉,视线落在它那撑的鼓的都像怀揣了两个瓜的肚子,刚刚季晨向他禀告说潼白在后厨喝了一大锅汤,起不来了。
盛衍本以为过来会看到一个小可怜模样的胖熊,谁知,它竟然还在津津有味的啃鱼。
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
潼白其实也是实在吃不下了,它是嘴巴馋,可是肚子装不下了它纵是再馋,也不行了,再加上盛衍一直站在它面前,那冷淡的视线瞧着它,更是咽不下了。
它刚停了下来,头顶上就响起冰冷的听不出一丝情绪的声音,“吃不下了?”
潼白不说话,生气了,一把把手上那被啃的七零八落的鱼扔到一旁的簸箕里,它双手搞得油亮亮的,此时也没软布清水给它擦,它这会儿心里也有气,也就顾不上讲究,两只胖手在衣襟上愤愤的擦了擦,刚刚啃鱼的时候还嫌弃右手包的布碍事,早就已经被它扯掉扔在一旁。
盛衍就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它,冷着脸。
其他人瞧着气氛有些吓人了,一个个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盛衍站在潼白面前,他身量本来就高大,再加上这会儿周身散发着冷意,实在迫人,潼白很不喜欢,不想面对他,可是又撑的起不来,于是它抬起了脚——
屋里的人此时看到眼前这一幕:“……!!??”
一个个皆是惊了,实在是太过放肆了,这简直无法无天了。
潼白的小鞋此时压在了盛衍的脚上,它其实也没使劲,刚刚虽说气不过,可是一想到这是盛衍,它又舍不得用大力,别人看着它抬起脚重重的踩上去,实际上落脚的时候分明就轻飘飘的了。
盛衍视线落在了脸上那个穿着精致的小黑鞋上,旁人不知他怎会不知道,不自觉的敛去了身上的寒意,垂眸对上潼白那葡萄般可爱的眼睛。
“看来本王对你太过放纵了。”
“今天起不许用膳了。”
“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吃饭。”
潼白:“……”
它气死了,亏它刚刚还舍不得,它现在咬牙就想用力了,谁知道盛衍就跟知道它什么想法,脚下一空落落地,根本就没看清楚盛衍怎么收回脚的。
盛衍又朝着刘御厨交代:“以后它的膳食少做点。”
刘御厨哪敢说不,盛衍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忙连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