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空旷,独他一人前行,背影孤寂而落魄。
上一次……齐流和刃唯应该是遇到了“鬼打墙”。现在x酒店里藏着的“脏物”,都想法设法地要刃唯的命。
最开始住进来那几日,要不是成景廷夜里化了魂魄留在他身边,刃唯早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成景廷边走边脱外套,用力过猛,不慎扯落了一颗纽扣。
那颗纽扣一绷,他半个小腹袒露出来,上面伤疤密布,全是曾经在无数次与人肉搏中受伤的。
隐藏在衬衫下的心脏部位,有一处枪眼。
直取了他的性命。
成景廷冰凉的手指摸上那处疤,颤了颤。不管过了多久,都还是会疼。
忽然,背后传来一串脚步声——轻轻,又凌乱。
成景廷脱了西装完全恢复当年的狠戾,听闻又有异动,瞬间直挺背脊,浑身杀气聚集于手,正要去取腰间常在的匕首。
他身前放了一只石造的衣冠盒,里面是他曾睡过的地方。
成景廷徐徐回身。
“你拿刀干嘛。”
刃唯说着,往前走两步,眼神落到他身前的小石盒上,两眼放光,“哇,你搞石雕啊?”
成景廷:“……”
“我又不笑话你,”刃唯眯起眼,像努力忍耐笑容,眼睛弯成月牙,“我小时候还扒拉我爸种的小树苗呢,拉回去想雕个芭比娃娃。你怕我笑你喜欢手工艺品哦?”
成景廷嘴角僵硬半分,答道:“没有。”
“芭比娃娃我是雕给我表妹的,”刃唯试图挽回面子,又怕成景廷多想,赶紧说:“表妹今年也就十岁,还是小妹妹。”
成景廷原本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放松下来,“那你玩什么。”
“男孩子嘛,玩儿赛车、枪。”
刃唯说着,把手比成持枪状,对着成景廷一点,还自认为特别帅地吹“枪口”,眨眼道:“想毙了谁就毙了谁!”
成景廷忽然觉得,胸口的弹`痕又开始痛了。
他注意到刃唯独自一人前来,问道:“你怎么上来的?”
“我问蛋黄酥你在哪儿,他说你上楼了。”刃唯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乱摁就摁了七楼,没想到你真的在七楼。”
他叨叨叨几句,又说:“说来也奇怪啊,上次我和齐流到七楼,明明看见这儿就是一堵墙,怎么这次来就是这么奢华的办公室了。哎,你们老板呢?”
成景廷觉得他可爱,淡淡道:“老板出差。”
刃唯难得“聪明”一次,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桌上的姓名牌,说:“但是这里,是你的名字。”
成景廷:“……”
他想悄悄把姓名牌藏起来已经不可能了。刃唯倒是适应能力极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原来你就是老板啊,不太像。”
成景廷以为是自己形象气质出了问题,心里痒痒,又不开口直接问,只是说:“那老板应该是怎样的?”
“你们x这种好玩儿的年轻人酒店,老板应该是朋克的、潮流的,蹬拖鞋要穿袜子那种。”刃唯胡乱形容一阵,一股说不上来的喜悦涌上心头。
虽然自己早就在猜成景廷是不是老板了,如今得到了验证……心情总是不同的。
他甚至还在想,多好,自己和成景廷原来是门当户对的。
刃唯反射弧有点长,才想起来质问他,“你上次怎么消失了?你人呢?”
“跳窗。”成景廷脸不红,心不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