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是被调戏的那个?”戎阳直到现在还在凌乱,“啥玩意儿,这后宫里的女人连太监都不放过了吗?”
听闻此言,南亦没有说话,而是往戎阳的下半身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戎阳顿觉胯/下一紧,“你看什么?”
“清朝在乾隆以前,因为技术原因,宦官是只割蛋的。”南亦说。
“啊?就是说……另一部分还在?”
“没错。”
戎阳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一抖,“万恶的封建社会。哎,不对,怎么扯这么远了,说正事。”
“嗯?”
“我们忽略了一个地方。”戎阳说。
紫禁城,北三所。
这个地方非常幽静,近乎鸦雀无声,目所能及之处,半天不见有人走动,腐败已久的落叶随处飘荡,院落里杂草丛生,一看就知道无人用心打理。
纵使戎阳没明说,南亦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冷宫。
“冷宫”只是一个泛称,实际上,紫禁城里没有任何一座宫殿的牌匾上明确写着“冷宫”二字,失宠的妃嫔被关押的地方,就都叫冷宫。这时的冷宫里,只住着一个人。
吉常在。
不,已经被降为吉答应了。
一个并未出现在近半年敬事房记录上的名字。
甚至也没有出现在宫女们的八卦里。
所以,这个人硬生生地被戎阳和南亦给忽略了。
到了院门口,南亦和戎阳对视一眼,齐齐往里走去。
木门被吱呀一声徐徐推开。
屋里的光线很暗,这个地方之所以被挑选为冷宫,皆因风水不好,说白了,就是这建筑的采光与通风不佳,导致屋里大白天的也散发出一股窒闷的阴森与霉气。
室内的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小桌子,一个小木柜,极简主义也不过如此了。
床边,一个长发披散的女人抱着膝盖坐在地上。
“吉常在?”南亦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
“庄家丽?”戎阳干脆直入正题。
这三个字像是什么口令一样,瞬间激活了地上的雕像。女人缓缓抬起头来,苍白的脸庞憔悴得吓人,双目无神地盯着戎阳,良久,良久。
“庄家丽?”戎阳重复道,这一次念得更清晰。
女人哇地一声就哭开了,并且突然像具丧尸一样匍匐着爬过来,不由分说地抱住了戎阳大腿。
“卧槽,你干嘛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要抱去抱他的啊!”戎阳不淡定了。
可南亦依旧很淡定地在一旁看戏。
“看来找对人了。”南亦说。
庄家丽没有答话,只是呜呜呜地哭得越发洪亮,仿佛要把憋了许久的委屈一次过发泄出来。
微博上有句话说,成年人最大的毛病是动不动就想家,当初看到这句话时,庄家丽一瞬间有点触动,觉得这句话勾起了她作为一个城市小资青年的伤感,可如今,听到有人用亲切的现代普通话叫她的名字时,她才发觉,自己想家了,真的想家了。
她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她甚至不确定这里是哪里,是几年几月几日,她只想好好哭一场。
因为,来到这深宫之后,她发现,很多时候,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深宫的哭泣,不是遭人讥讽,便是无人倾听。
好在这里是冷宫,哭声再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