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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〇〇肆
轿夫揣在腰间的金叶子是幼清的。幼老爷当面倒是喜欢把人惹得跳脚,私底下对他的溺爱并不比赵氏少,除却让人铸来不少金叶子以供幼清玩乐以外,金珠子、琉璃珠这类小玩意儿都是拿来让他打发时间的。

    时至今日,幼清都只知晓这些小玩意儿可以换钱,却并不知道它们究竟值多少钱、有多值钱,是以经常从荷包里翻出几颗小金珠与街边的小贩交换冰糖葫芦和让他眼馋的零嘴儿,幼老爷与赵氏倒也不曾为此数落过他,毕竟那些人家着实贫困,而他们幼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只当是家里养了尊散财童子。

    但是赵氏并未就此善罢甘休,她又偏过头盯着陆嫣,似笑非笑道:“这位小姐可曾听明白了?轿夫辛苦归辛苦,但是我儿并未苛待他们,更何况……就连他们自己都不太认同小姐的打抱不平。”

    陆嫣被这般下了面子,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唤道:“表姐!”

    庄秋桐却并未出言安慰她,而是略带歉意地说:“嫣儿的性子向来莽撞,无意之间冲撞了王妃与夫人,还望夫人千万不要同她计较。”

    赵氏别有深意道:“我自然不会同她计较,毕竟真正被冲撞到的,并不是我。”

    庄秋桐便对陆嫣说:“嫣儿,你该向王妃赔罪。”

    陆嫣跺了跺脚,“表姐,你怎么能向着外人?”

    庄秋桐拧起眉心,“陆嫣,不要任性。”

    陆嫣见状,只得咬住唇。她与庄秋桐对望许久,终于不情不愿地向幼清告罪道:“王妃,臣女先前多有得罪,还望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幼清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大场面,有点纠结,他悄悄地问幼老爷:“爹爹,她都这样夸我了,我还要不要再接着记仇?”

    幼老爷还没有回答,薛白已经出声问幼清:“讨厌她?”

    幼清忙不迭地点点头。

    薛白侧眸望着他,“那便接着记。”

    赵氏看不惯这两人太亲近,见状再没有什么心思来收拾陆嫣,哪怕她明显并未服气。赵氏语气淡淡地开口道:“去客房吧。”

    幼清美滋滋地说:“娘亲太厉害了。”

    赵氏捏住他的脸,“往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得自己学会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

    幼清垮下脸犯抱怨:“好难。”

    随即他又软声撒娇道:“有娘亲和阿秭在,没人可以欺负得了我!”

    赵氏笑道:“你呀,天生就是富贵命,凡事用不着自己来操心。”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们来到管事和尚口中的客房里。庭院深深,井口边正站着一位青年和尚,眉心有一点朱砂,色艳欲滴,不知道已经等待了多久。和尚给薛白行了礼,而后温声问道:“可是幼大善人?”

    他逐一看向来人,最终目光落在幼清的身上,“贫僧略懂歧黄之术,师叔道有人受了风寒,特意叮嘱贫僧前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