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说:“没钱!”
陈生抬起头,“万两黄金,我们陈家还是拿得出来的。”
陈家只有二子,长子弃文从武,进宫做了禁卫军,陈老爷便指望着陈生这个次子日后子承父业,是以几乎对他有求必应,即便秋试在即,也由着陈生在外胡闹,毕竟以他们陈家的人脉,科举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父亲向来纵容他,哪怕知道自己的作为,肯定不会过于苛责的。
思此及,陈生定了定心神,他冷冷地盯着幼清,带着几分报复性的心态说:“十二万两黄金。”
只是他一说出口,心下便生出几分后悔。
幼清不满地说:“你出十二万就出十二万两,瞪我干什么?”
薛白却是淡淡一笑,拱手道:“陈公子果然腰缠万贯。”
陈生的心里“咯噔”一声,又听薛白云淡风轻道:“本王甘拜下风。”
幼清不甘心地睁圆眼,“我不……”
沈栖鹤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巴,故意曲解幼清的意思,“你不跟他争了,要做有成人之美的君子。”
幼清推不开也挣脱不了,只好拧起眉,暗自嘀咕道:“爹爹说的果然没错,这个王爷就是个穷光蛋。”
十二万两黄金……
倘若只是十几万两白银,陈生尚有自信陈府拿得出来,但是十二万两黄金,即使清点银库,算上姨娘们的嫁妆,便是凑得齐也要让陈府活生生地蜕上几层皮,而起因只是为了一个妓子。
陈生的身形一晃,几乎摇摇欲坠。
陈老爷待他再好,也无法容忍此等有容家门的事端。
金九娘乐得合不拢嘴,推了几把身旁的洛神,喜不自胜地说:“陈公子,今儿个咱们洛神就归你了,有陈公子这等出手阔绰的恩客,当真是洛神的好福气。”
洛神也向他款款福身,“陈公子。”
陈生没有说话,面如金纸。
“这小子该不是要反悔吧?”陈生久不出声,金九娘回过头来,当即变色道:“难不成又来一个耍老娘的王八蛋,只图嘴上一时快活?”
金九娘来回踱几步,到底不是省油的灯,她心生一计,对龟公说:“快,找几个人把消息散布出去,就说陈公子为与万花楼的洛神共度春宵,不惜砸上了十二万两黄金,闹得众人皆知、越大越好,让他和他们陈家人想不认都不成。”
说完,金九娘提起裙摆急忙上楼。
“陈公子怎的还杵在这儿?毕竟春宵一刻值万金呐。”她掩唇笑道:“洛神可还候着您呢。”
陈生迟疑道:“金九娘。”
“陈公子这就生份了。”金九娘一笑,殷勤备至道:“九娘即可。”
“九娘。”陈生闭了闭眼,再无暇顾及自己的脸面,“我才记起这竞的是给洛神梳拢的价,只此一夜要十二万两黄金,怕是稍有不妥。”
“陈公子。”金九娘收起脸上的笑:“一金一两,可都是陈公子自个儿叫出来的,我金九娘一句都没有多说。更何况这洛神梳拢的日子早已定下来,若说陈公子不知情,我是不信的,更何况陈公子你也并非头头回我这万花楼给姑娘们梳拢。”
金九娘冷笑道:“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可别是想赖账。”
陈生道:“在下只想知道九娘可否宽限……”
金九娘的眉头一皱,她生性泼辣,又见多了这等说辞,自然怒不可遏,“没钱你来逛什么窑子?还有脸说宽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