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夫人欢心种下来的荷花让学堂里的小无赖搅得乱七八糟,秋先生自个儿气了个半死,秋夫人却是瞧幼清可爱,故意吓唬他:“你吃了我们家的莲子,就得来我们家做儿子抵债了。
幼老爷没好气地说:“让他天天只想着吃,说不准就是吃了姓薛的什么,这是还债来了。”
赵氏要笑不笑地瞟着幼清,幼清一脸无辜地说:“我不记得了!”
赵氏挑眉,“你倒是理直气壮。”
到了幼府,赵氏和幼老爷忙着收拾包袱,幼清自己偷懒就算了,还站在旁边净添乱,他一会儿闹着要带只烤鸭回金陵,一会儿又异想天开,非要把幼枝宫里的那座西洋钟拿走,幼老爷简直烦死他了,从幼清的荷包里捞出一把瓜子,强行塞进他的手里,“嗑。”
嘴巴一堵住,幼清可算安静下来了,然而沈栖鹤却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了。
他顺手夺走幼清好不容易攒满手的果仁,奇怪地问道:“幼清清,你们这是干什么?”
幼清气得要扑过去打人,“你给我吐出来。”
“抠门儿。”
沈栖鹤从他的荷包里又掏出一把瓜子,没好气地说:“还给你还给你。”
幼清这才说:“回老家种红薯。”
沈栖鹤反应得很快,“你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的,王爷肯让你回金陵?”
幼清洋洋得意地说:“他都不知道我怀孕了,我们背着他自己回金陵。”
赵氏听了几句,轻描淡写地说:“回金陵安胎而已。”
“……”
沈栖鹤连着壳一起咽下瓜子,顺了半天的气才说:“伯母,不成,真的不成,你们还是和王爷商量一下再带幼清清走算了。”
“上回我带幼清清去万花楼,结果碰见一蠢货,说了几句枝枝姐的不是,又和幼清清吵了几句,最后王爷出面把那个蠢货收拾了一顿。”沈栖鹤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自首了,“昨儿个他们家才拿出十一万两黄金给万花楼的金九娘,今天早朝就被参了一本。好端端的谁跟这陈侍郎过不去,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王爷了,简直是赶尽杀绝,忒不好惹了点。”
幼清晃了晃手腕上的铜钱,往自己脸上贴金,“肯定是因为烦过我才完蛋的。”
赵氏也不以为然地说:“他若有这个能耐,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清清失忆了?”
停顿了片刻,赵氏怒道:“沈栖鹤,你又带清清去花楼了?”
沈栖鹤自知理亏,而且还劝不动他们,秉持着绝不白来的原则,干脆又把幼清重新攒了满手的瓜子仁夺走就跑。
幼清懵了一下,要追上去打架,赵氏忙不迭按住他,“用不着追,往后他还能不回金陵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堵着他家门口就行了。”
幼清一想也是,接着气呼呼地嗑瓜子儿。
收拾了几个时辰,他们终于包袱款款地坐上马车。幼清趴到窗边吃话梅,幼老爷则美滋滋地喝起了小酒,就在马车即将开出城门之际,幼清手里的话梅忽然“哗啦”一声掉了满地。
赵氏问他:“怎么了?”
幼清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慢吞吞地说:“娘亲,我看见那个王爷了。”
“哪里看见的?”
幼清拧着眉心说:“就在城门口。”
幼老爷和赵氏相视一望,幼老爷安慰道:“没事儿,他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我们。”
话音才落下,沈栖鹤骑着马急急忙忙地追过来,他认出幼家的马车,大声喊道:“幼清清,枝枝姐出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