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他太阳穴上青筋直跳,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住了更为粗暴的举动。
“说啊!说你没有!”
“咚!”
“你怎么能骗我?!我那么……!我!……”
他伸出双手捉住他的肩膀,仿佛要忍不住摇晃他撕裂他,好看清楚内里的颜色。
陆天择一声不吭,只在景世不断加大手上力度时微微皱了皱眉。
季渊和在身后凉凉道:“你掐疼他了。”
景世像是被人猛然泼了一桶凉水,手上骤然一松,却又仿佛舍不得放开他般转而捉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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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黑暗中长久对视,好半天,景世才嗓音沙哑地出了声:“你那天,接受了我的戒指……”
陆天择道:“是骗你的。”
“你亲我……”
“骗你的。”
“你照顾我……”
“也是骗你的。”
景世嘴唇颤抖,双眼通红,沉默了片刻,轻轻放开了他的胳膊,似乎用尽力气才再次发出声音:“陆天择……你不能这么对我……”
陆天择抿着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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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世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陆天择的卧室走下楼的,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差点踩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柔软地绕着他的腿转了几圈,又仰起头对他“喵喵”地叫了两声,像是安慰。
“小黑?”景三爷蹲下身,摸索着抱起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猫。
展小黑在他膝头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翻过肚皮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指挥着铲屎官之一给揉肚子!景世挠了挠它的下巴,小猫立马发出“咕噜咕噜”享受的呼噜声。
半晌,景世终于控制不住地低下头,颤抖着将脸埋进了黑猫柔软的毛发里。
心口的酸楚堵住了喉咙,让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变得异常颤抖:“你主人……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
季渊和听到楼下的门声,伸手打开了床头落地灯。
原本固定药棉的纱布被胡乱丢在了地上,陆天择抱头缩在床头,像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季大少表情很淡:“你等到他了,现在能回研究所了吗?”
陆天择委屈地小小声道:“不……”
季渊和听出他音调里的哭腔,心头顿时像被堵住般一阵闷疼。
他叹了口气,坐到床头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好像还在发烧……头还疼吗?”
“嗯……”陆天择刚刚结束一场尤其漫长而痛苦的手术,药效尚未彻底褪去,伤口更是一跳一跳疼得他无法入睡,他双眼通红,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道,“你回去吧,我明早自己回研究所。”
季渊和残忍道:“乖,听话,我现在送你回去。”
“不!”陆天择委屈得几乎要忍不住掉眼泪,他小声挣扎道,“我不……我现在不想回去……不想去……”
季大少抿着唇。
“我不会逃跑的……”他低声恳求,“我就是不太舒服,不想动……想在这里再呆一晚……”
藏龙是他一手建起来的,从设计到装修再到加工一些诸如灯光线路之类的小细节,陆天择全部亲力亲为,光是白五爷鱼缸那边的换水恒温系统就花了他不少心思……
说不留恋那是骗人的。
陆天择努力说服自己,几乎就要相信自己真的只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