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从前总是稳重自持,自打那狐狸精进来后,人跟丢了魂似得”,丫鬟低声嘀咕道,抬头却是笑,“夫人身子虚弱,不宜吹风,在屋里歇着,奴婢领公子进屋”,
楚临不耐的摆手,“屋子里一股子难闻的药味,你去请夫人出来,成日闷着,都闷坏了”,眼看着丫鬟面有难色,楚临眼一瞪,“还不快去!”。
陈娇奴穿着素白裳裙,为遮掉憔悴,薄施脂粉,头上佩着一朵绯色绢花,握着团扇半遮面,款款走出来,双眸又惊又喜,喊道,“夫君,你来看阿奴了”。
楚临闻声,抬眼看来,笑着迎上来,“阿奴,你身子可好些了”。
陈娇奴听得他关切,心中喜悦酸涩掺杂着,喉头微哽,说道,“只要夫君多看看阿奴,便是好的快了”。
“你们先下去,我跟夫人说会体己话”,楚临斥退下人,他顿了顿,又说道,“把夫人的药端上来,别误了时候”。
陈娇奴见他这般体贴入微,双颊泛起红潮,抬手不由摸了摸鬓发,捋到耳后,欲言又止,“夫君...”,话没说完,眼眶已红,泪水盈盈,欲语还休。
楚临端过药碗,不耐的朝丫鬟摆手说道,“退下罢”,他看着低头啜泣的陈娇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是拿勺子翻搅着药碗里的药汁,说道,“阿奴,我同你商量个事可好?”,
陈娇奴抽出丝绢拭泪,说道,“夫君有何事?”,楚临沉吟片刻,方说道,“苏儿呢,觉得身为妾室,身份卑微,老是被下人使脸色,我想扶她做正室”。
陈娇奴脸上的血色如潮水退去,她手指死死抠着石桌,连指甲破了也毫无察觉,终是仿佛看清了眼前的人,冷声一笑道,“夫君想要休掉正妻,何必问我呢?”。
楚临舔了下唇,懒声说道,“你没犯七出之条,难以休掉,何况,爹也不同意休你,毕竟在朝廷还得仰仗陈家”。
楚临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抬眼看向陈娇奴,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和离,只要你答应,便不必再留在楚家,反正你也觉得楚家不好,对不对?”。
陈娇奴脸色苍白,冷脸说道,“我不会和离的,我不会让你和她称心如意的”,她有点癫狂的笑道,“我要你们之间,永远都扎着我这根刺,让你们日日夜夜都寝食难安!”,
楚临起身,面容狰狞,抬手甩了她一巴掌,“贱人!给脸不要脸!”,
陈娇奴跌坐在地,哭的梨花带雨,有点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就算是死,也绝不让你们好过”。
楚临双目微凸,眼红如血,吭哧喘着粗气,“那你就去死罢”,他从腰带取出一包药粉,洒进药碗里,端着药碗朝陈娇奴走去。
“你敢杀我?!”,陈娇奴大叫,“你为了她,竟要取我的命!”。
楚临跪着以膝盖压住她的胳膊,一手掐着她的下巴,把药灌进嘴里,恶狠狠道,“都是你自找的!是你逼我的!”。
陈娇奴吐着褐色药汤,双手无力的抓着楚临的脸,眼中露出恐惧而绝望的神情,直到气息越来越微弱。
楚临一看她脸色变得死灰,惊惶失措的喊了声,“阿奴!”。
可惜那人便再也不能回应了,“夫君,阿奴可喜欢夫君了”,楚临惨叫一声,失魂落魄的往外跑去。
陈娇奴的唇变得乌青,睫毛微颤,抬高的手,无力垂下,门外,却缓缓走进来一个白色衣衫的人,笑意清雅出尘。
“没想到,楚临真的会对你下手”,她秀眉微蹙,似是惋惜又似是遗憾,“阿奴啊,你如今早登极乐,你可高兴?”。
“心如蛇蝎”,陈娇奴啐了一口,满目怨恨,指着她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