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殿这老大,他在屋子里“嗯”,外头会不会听不见啊?
难道要他大声应一下吗?那会不会显得很不端庄。
不待安流纠结,外头那位少年已经推门进来了,看来他的耳朵十分好使,安流那么小声的声音,他都能听到。
进来的是个翩翩小少年。
也不算小,大概十五六的年纪,梳着高高的马尾,一身绯色长袍,腰间配着一块白玉,上头刻着一个“易”字,手上拿着一把折扇,阳光下似乎闪烁着金属的光,仔细一看又像是普通竹制。
他面容白皙精致,大概年纪尚小未曾长开,脸上还有几分婴儿肥,男女不分的貌美,他有一双纯净的黑眼睛,一双上扬的剑眉,嘴边的笑都带着少年的恣意盎然,好一个干净的美少年!
“怎么这么早来了?”
这会儿确实挺早,太阳大概刚刚升起的样子,看气温,像是初夏,换算成时间,也就早上五六点。
安流问这句话,可以看做是对少年的疑问,也可以看做是对少年的疼惜,怎么想也没有错的一句话。
“今日师父出关,师兄说要早些过去守着,所以语堂就来早了,是不是太早,吵着师兄了?”
语堂?易语堂吗?
历史上,安国师身边有个侍卫名为易语堂,乃是安国师师父,上一任国师镜尘的弟子,安国师的同门师弟,武功高强,天生赤子之心。
别问为什么安流对安国师的生平知道的那么详细,他老爹想跟安国师攀附亲戚,不把自己老祖宗的事儿记得清楚些,说得过去吗?
“没有,待我梳洗一番,用过早膳便去师父那边吧。”安流端着架子从床上走下地,一身穿白色的长袍衬着他毫无人间烟火气儿,活像个玉雕假人。
别的不说,当安流面无表情时,还是非常唬人的。
易语堂瑟缩了下肩膀,只觉得师兄最近越来越没人气,真的越活越像个神仙,而不是凡人。
每日面对鬼怪,住在这没人的沧澜峰上,谁呆久了,都会变成这副模样,更不要说,本来师兄的性子就清冷了。
想到这儿,易语堂对老国师镜尘起了几分疑惑,为何要将师兄在这沧澜峰上关三年呢?
安流这边慌得一比,而易语堂那边则是左猜右猜,猜不出个所以然了,他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心中有疑惑,自然会直接问出口。
两人用过简单的早膳后,易语堂被安流忽悠的走在前头,带着安流去镜尘闭关之处。路上,他问了个问题。
当下就把安流吓得一身冷汗。
“为何师父要让师兄在这沧澜峰上呆足三年?若是师兄在俗世间,大秦也不会发生这样多的事,动乱不止,人心不安,天下不稳。”
想着那个坐到皇位上的婴儿,再想想国内掌权的摄政王,心机深沉的太后,以及妖魔鬼怪到处作乱的大秦,种种乱象,均是因为国师未曾在大秦。
若是有国师坐镇,大秦的国运怎会突然衰减至此。
我哪儿知道啊?你不应该去问镜尘吗?
安流心里翻个白眼,谁知道老国师是想什么呢,神棍神神叨叨的,普通人没法理解他们的思维。
完全忘记自己也是个神棍这件事。
“师父自有师父的道理,你若实在疑惑,不如问问师父?”
易语堂连忙摇头,别看他在安流面前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但到了镜尘跟前,他一个字都不敢说。
也是奇怪,镜尘是个性子极为和蔼的老头,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