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的小二开了门,收拾着桌椅,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路边的小摊已经摆上,清晨进城卖菜的老农已经收拾摊子,新鲜的果蔬已经卖完,他们要回家去了。
路上偶尔能听到两三声叫骂,小孩穿梭在街头巷尾,大清早便惹得母亲不高兴,一声声的骂着,让街上显得格外热闹。
和往常一样的,街头裁缝刘永家中新嫁娘拿着成衣摆上,美丽的脸,娇柔的身,温柔的笑,令不少人感叹刘永好运气,虽说是孤女,但品貌性格都是一等一。
不一样的,是一行突然出现的人。
洁白的衣衫,上头用青蓝色的丝线绣着奇怪的图案,人若是仔细去看,会觉得头晕眼花,这一行人大概有二十人,俱是容貌姣好之人,醉香楼的小二来福在这儿很多年了。
但他从未见过这许多如此貌美的男男女女。
不光貌美,他们气质更是令人折服,面无表情在生活中,少不得被人骂作不解风情的呆子,但这些人的面无表情,却让人心生高不可攀之感。
好似近前说句话,都会嫌自己肮脏,玷污那份圣洁。
怪了,天麟何时出了这样的人?
一开始来福觉得那些人或许是谁家的公子哥带着千金小姐出来玩了,但这个想法,被一个经常来喝酒的客人打破。
那客人家中有母老虎,不愿意回家,每日流连花街柳巷,常常清晨才回家来,是整个天麟不夜城的代表人物。
客人指着那群样貌出众的男男女女,小声同来福说着,脸上是说不出的狂热和紧张,:“那些不是普通人,是仙人,清晨我瞧着他们坐着仙鹤下凡,后头那轿子乃是凭空变幻而出,里头有一位上仙。”
来福这才注意到,在一行人中,有四个形容呆滞的家伙,抬着一个大轿子。
奇怪,这样大的轿子,为何刚刚自己没看到?来福不认为自己眼神不好,唯一能解释的,不过是仙家手段。
仙家啊,如今的天麟,仙家还少吗?
“估计是顺应摄政王殿下的召集令而来的天师,这段时间,来的人还少吗?”来福想到这群人也是为了钱财地位而来,心中的敬仰少了三分。
即使有个好皮囊又能如何?还不是同凡人一般,为钱权地位痴迷。
见那行人停在了醉香楼前,来福带上平日里热情的笑容迎了上去,他是大秦国都天麟的小二,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他才不会发憷。
恩,不发憷。
对上为首仙姑冰冷无情的视线后,来福脸上的笑不自觉的收敛三分,腰弯的更深了些,“不知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久闻醉香楼有酒名醉仙,实乃金波玉液,其味醇馥幽郁,入口绵滑,回味无穷,即使天上的神仙,三杯一过,也是昏昏然。”
来福听到轿子里传出一个少年的声音,他以为是在夸赞酒好,刚想谦虚几句,就听到从轿子里,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如果说,前者的声音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个活泼的少年,那后者的声音,便是那天上高高在上的谪仙,即使带着几分温柔,也是遥远不可及,带着天道无情的本质。
“你还小,不可饮酒,正事要紧,莫要耽搁时间。”安流正在闭目养神,他面色透着三分白,比起玉雕,更像冰雕了。
易语堂以为他不高兴人间污秽,不敢跟安流调皮,应了一声连忙下车,再在车上呆着,他快觉得自己被冻僵了。
安流等易语堂下车,不着痕迹的松口气,挺直的腰线终于能放松一下。
他脸白,不是因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