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浮玉门到如今,已过去了七八个年头。舒微漾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夕阳,神思已不知飞到了何处。
忽然楼下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将他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他微微低头就见楼下扶风弱柳下有几个豆蔻之年的姑娘。她们对他指指点点,眼睛璨若星辰,时不时还捂着嘴咯咯地笑,染上胭脂色的脸蛋,就像那抹天边的云霞。
舒微漾面容如常地离开窗边。有弟子给他送来茶水,他倒了一杯香茶,低头间从淡绿的茶水里觑见自己那张已褪去青涩的脸,微微蹙起眉。
他忽然想到距离上一次他见那人已过去五六年了。
这些年他的师父薛聆风从未放弃过寻找西岭寒,他自己也凭借与那人之间神秘的感应处处留意,然而那人就如同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连他的感应都不起作用了。
——你下次来招惹我之前,一定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想起那人曾对他的警告。
漫不经心地晃动着茶杯,舒微漾心道:你在哪里呢?过了这么些年我想看看我的斤两是不是已经够格招惹你了。
***
被某人念叨的鬼切这时候被系统塞了一话本。这些年走南闯北,系统还是死性不改,时不时就要来撩他发怒。
见得多了鬼切已经麻木了。如今就算他翻开话本看到那些闲得蛋疼的修真人士胡乱八卦出的浮玉门掌门之高徒与其师叔之间不可告人的二三事,他也能淡定处之——反正他不是西岭寒,八卦再多有的没的,都很难触动他。
翻了两页他就把书扔一边了。系统却贱兮兮地拿着书给他朗读。
这书里不乏颜色过于跟菊|花争艳之处,这对于行动时便打打杀杀,安静时就默默擦刀的鬼切来说,毫无攻击力。
“唉,我说我的宿主大人,你什么时候能铁树开花呢?”不甘寂寞地系统好奇地问。
鬼切理都不理系统。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可入不了鬼切那颗冷硬如石的心。
这时候系统一拍脑门道:“哎,看我傻的——你心里已经装了个源赖光,怎么还有空地儿给别人呢?”
这骚话成功引来鬼切的注意,后者面无表情地伸手就挥出一道妖力汇聚的爪风,嘻嘻笑着的系统忙不迭地扭着腰抛开,那击口的爪风轰然落在客栈的墙壁上,将原本厚实的墙壁硬生生轰出了一个大窟窿。
近些年鬼切很少来人类聚居的地方露脸,这难得破天荒一次,还差点儿拆了人家的房子。
系统站在窟窿边儿,用手摸了摸粗粝的边缘,摇头‘教训’鬼切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干嘛这么激动?我说的有错吗?你心里难道没装着他?”
要斗嘴的话,十个鬼切都干不赢一个系统。
偏偏这系统还打不着杀不死,除了无视怎么都奈何不了对方。
鬼切对于系统将他和源赖光之间的羁绊曲解成那种纠纠缠缠的关系,第一次听他还能忍受不当回事儿,听得多了就觉得不中听。
或许是这些年游走红尘,沾多了烟火气,人情世故见得多了,以前不计较的,他也开始计较了。
说他跟源赖光有那种曲折暧昧的情愫在,简直是亵渎了他的复仇之心。
鬼切这屋子的隔壁有人入住。刚才的动静,是个活人都能被惊动。在对方走到窟窿口,鬼切和系统都看清对方的模样时,系统哦豁了一声,然后非常虚假地对鬼切表示歉意:“哎呀,我给你罩了一个隔离罩,屏蔽了你们之间的羁绊感应。我之前忘了提醒你,舒微漾也在隔壁。哎呀,看来我是老旧了,这种失误也能犯,真是对不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