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另一个民警推开这个简易的治安亭的门进来,“老严,听说你捡到一个小孩儿?”
那叫老严的民警努努嘴,“就在这。”
后来那个民警压低声音,“哟,这么漂亮的一小孩儿?”
许鲸睁着明亮的眼睛看他,那民警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老严放下手头的事情,对那民警说:“我让人送这小孩回家,你在这看一会儿?”
“行,去吧。”
老严转身出门,从治安亭的墙角扶出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长腿一掀,一脚蹬脚踏上,一脚踩地,示意许鲸背着小书包上来。
许鲸抬头看一眼旁边的齐云至,摇摇头,小声对老严道:“叔叔,我怕。”
“怕什么?”老严下来,伸手过来抱他。许鲸弯腰想躲,却没能躲开他的手,直接被拎上车前的横梁上,“好好坐着,摔不到你。”
许鲸忙去看齐云至,齐云至伸手就要过来抢,许鲸小幅度摇头示意他不要动。
老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长腿一蹬,自行车刷一下滑出五六米,避开人群,七拐八绕地沿着自行车道往前走。
许鲸正担心齐云至是否能跟上,却见他轻松跑在一旁,半步都没落下。
老严骑了十多分钟自行车,把许鲸载到一个警察局前,吱呀一声停好自行车,带着许鲸进去。
警察局大厅来来往往有不少人,见老严进来,其中一个端着茶缸子问:“老严?你不是在火车站执勤么?怎么回来了?”
“捡到一小孩,说家在凰埠大街二十五巷六号,我给带回来了,等会你们谁去那边巡逻,把他捎回去。”
另一个年纪偏大的老警察听到这话从里面的办公室探出脑袋来,打量许鲸几眼,道:“凰埠大街二十五巷六号那不是许工家?他家就两小孩,这小孩不是吧?”
老严听他说得出具体的门牌号,也没多问,这时候反应过来,不由狐疑,追问许鲸,“你真住在凰埠大街二十五巷六号?”
许鲸点点头,从书包里翻出身份证,递给他,“我的身份证。”
老严接过,认真核对后还不算,亲自找出仪器检测一遍,朝那说话的老民警点头,“没错,他身份证上就写着那儿。”
“这就奇了怪了。”老民警接过许鲸的身份证看了看,对着他的信息,又看了他一眼,“我没听说他家有第三个小孩啊,你爸叫什么名字?”
“许高格。”
“你妈呢?”
“林茂花。”
老民警终于有点印象,“哦,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他们的大儿子?”
许鲸点头。
记起一点线头,那点往事刷刷就跟着出来了,老民警记得当年这事还被街坊邻里笑话许久,徐学海和林茂花一对万里挑一的大学生、科研员,居然生了一个傻子。
许高格和林茂花也带着儿子去看过,后来不了了之,养到五六岁,再不见他家大儿子,听说是送了人。
老民警没想到有朝一日徐学海和林茂花这傻儿子还找了过来,不单如此,看样子,他们这傻儿子一点都不傻,就是可怜。十一二岁的小孩,身高也就一米二出头,又瘦又小,许高格他们家可都是大高个。
老严道:“既然没错,等会你们巡逻的时候把他捎回去?”
“行,就顺手的事。许家小子你在这坐一会,等会我们带你回去。”
老严摆摆手,“我先回火车站去了,这孩子你们多照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