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套出话的。
“南越是和平的国家,下官明白,只是今日而来,想问您一些问题,关于我朝大公主之事。”
一旁站立的七夕有些耐不住性子,直接言道:“我南越既已送公主过来,便表明了求和之意,我们也不会傻到此时动手,枉顾我们公主的性命。”
温玉如名,如通透温润的白玉一般,但不过是假象,她是刑部尚书,就证明她并非常人,她手中处理的疑难案件多如牛毛,平阳城内,人人都给她面子。
安宁一旁并未阻止七夕说话,并非南越做的事情,不必藏着掖着做小人,大大方方说出来,也有底气。
温玉望着园子里一片焦黑之景,冷然道:“这位姑娘怕是误会了,本官只是来照例查访而已,大公主死在了回程途中,南越并未给我们解释,自然要问一问。”
“问是自该问,我南越也有争位夺嫡一事,不过我父皇膝下有子,不会让外戚过于沾染朝政而冷落我萧氏皇子,是以,安宁并不担心会有外戚争权一事,但是北周之事,温大人比我更清楚,南越杀了公主也没有用。”
她顿了顿,眸色清澈如湖水,落入一片枯叶后,泛起了微微涟漪,温玉则似这片枯叶,但并未起太大的波澜,转瞬便平静下来。
安宁继续言道:“乾灵境界的人在南越也算奇才,但北周并不算什么,那日迎接安宁的人好似就是幻灵境界的人,杀之无益,您说是不是,温大人应该明白。”
事关两国机要,温玉觉得眼前少女太过沉静,眸色沉着,干净利落的态度,连她都办不到,不该符合她这般的年龄。她的语气里并无怨怼,似是与她这个南越公主无关,照常地就事论事。
其实,温玉过来,只是探探虚实,毕竟萧安宁在南越时地位堪比太女,她不信此人会是一个废人,资质再差,简单的从灵境总该可以的。
见面后,她觉得自己被一巴掌打醒了,萧安宁确实不是修习之人,她身旁的气息清淡,毫无起伏。
她来得快,走得更快,急于回去复命。
而萧安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人影消失了,她才抬脚回屋子,时间久了,腿脚微微发麻,七夕扶着她走回去。
枫糖躺在椅子上,晃了晃脑袋,“你说北周的那个皇帝真够蠢的,明显是国内争夺皇位之故,偏偏扯到南越,真的是井底之蛙。”
安宁顺势坐在一旁,信手拿起一旁的书简,这是太一门的读物,她无事时便喜欢看看,多年前,太一门被覆灭后,书简都被焚烧,留下的少之又少。
她喜欢反复去读,每次得到的感受都不相同,她觉得自己与道法无缘,估计到老都无法看透。
她第一次读的时候,在怀疑母亲幼时对她说的话是否有错,她说幻术不可取,可是太一门并非只有幻术,它是道法的延续,幻术不过是自保。
若无四国强行杀害太一门人,玄虚阵法根本不会现世。
错与对,她总在迷惑。
屋内点了熏香,青铜铸造的香炉内袅袅青烟,香味清淡,让人很放松。
枫糖见人不说话,便跳上了她的膝盖,微微动了动身子,接着道:“我觉得温玉并不是来找你问话,而是探测你的虚实,虽说太一门的药物可以压制你体内的力量,不被外人察觉,可是我在想灵虚境界的依上云会不会看破你的境界,毕竟你可比莫九鸢还要高一个境界,这样的人对于北周,可是大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