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南极天简陋的小旅馆外寒风萧瑟,吹着不知名的物什答答的响,他一个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又想起见着他母亲时候说的话:“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到后来被水神收留,锦绣也找了过来,那么难得的孩子,陪伴了我三个月,我却不知她还深受重伤,到后来见我心绪渐宁方留下小白相伴离开,此后每数月都会到洞庭湖看望我,叫我放心。你小时候母亲带你多有不当,心里对你又爱又恨,若不是当时锦绣照料从中周旋,说不得……你若对不起我或许尚可,可你若对不起锦绣,母亲也不能原谅你。”
到后来,王城里时不时传出些锦绣和白泽恩爱有加即将订婚的消息,他心里想着锦绣毕竟曾经喜欢过白泽,如今朝夕相处旧情复燃并不算意料之外的,可即便心痛难耐,他也想当面问一问,道一声谢。
这些经年的苦难,在他将锦绣拥入怀中的时候,却都化成了一阵风,飘散的无影无踪。
天宫贺寿的仙人们早已经散去,南天门的守卫们因着几日的烦劳都显得不大精神,润玉笑的十分的友好亲切倒是将这两个天兵天将的瞌睡吓跑了一半,但见近几百年越发的清冷的没有一丝丝烟火气的夜神大殿今日如此反常,颇为惊恐,在见着和身后仙子交握的双手,心里又稍微明了些,隐约听得夜神大殿为就是个女子,想来如此的一脸春风得意,应该是如愿了。
到是应景的说了两声恭喜,润玉便喜上眉梢了,开口道:“记得来璇玑宫领赏!”
还不曾进门就喜气洋洋。
锦绣觉得好笑,实在想不到润玉会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她笑着扯了扯他的衣裳,对上那一双流光溢彩的眼,润玉的笑容便又深了三分。
也不过刚进了南天门,就听的个疲惫的声音道:“锦绣,过来。”
不想进门就碰见了白泽。
锦绣和润玉冰释前嫌,该说的自然都说了,才发觉这两百年的磨难到是多亏了白泽的从中阻挠和各种阴谋诡计。
润玉挡住了锦绣,淡淡的看向白泽,连手中的剑都祭了出来,腾出一身的杀气。
锦绣却怨恨不起白泽,她走了出来,认真的看着白泽:“你该知道,你千年前想法设法叫我从南极离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没有可能了。”
这句话仿如一把利剑,一下劈掉了白泽身上所有的傲气,让他瞬间就苍白又脆弱不堪起来:“原来,你都知道。”
“你也早知道我的出身,不是么?”
是呀,因为知道她有可能是花神之女,继承了长生大帝的位子就不敢和紫薇中天的人过不去,那时候的太湖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为的这一方臣民,他不得已装作宠幸了其他仙娥的模样,果然就气走了锦绣。
可情的滋味,比他所想又实在煎熬,他没料到几千年都不能忘记锦绣,最后反而愈演愈烈,浓的在化不开。
所以他才又把锦绣要了回去,他以为只要如从前一般总能日久生情,这一次,他绝不会放手。
可锦绣的一句话,浇灭了他所有的期望。
白泽站在那里格外的孤寂,也不知站了多久,他却忽然发狠似的看向了润玉:“即使如此你也别想着自己就能拥有锦绣!锦绣的那个妹妹锦觅今日被天后打出了原形,那模样一看就是先花神的女儿,天后动怒,天帝却外维护,这其中到底为的什么,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
他看似走得痛快,但心中苦楚却只有自己知道。
白泽的这一番话,锦绣落在了锦觅被天后打这件事上,润玉却落在了天帝维护锦觅上,他面色十分的难看,却还在强装镇定:“他这个人说的话,十有八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