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愿意一辈子留在宫中伺候主子!”
珍儿跪下,殷切地说道。
佘淑娴摇摇头,道:“女儿家长大以后,总是要出嫁的,留在宫里只会让别人笑话本宫刻薄,舍不得给你找个好人家。何况辉发那拉氏在前朝并无体面的人,若是能通过婚姻笼络到一些人,对本宫、对辉发那拉氏都是善莫大焉。”
她叹了口气,道:“想当年,高贵妃不过是宝亲王府的一个使女,比格格还不如。只因有个治水的能臣做父亲,被先皇提了身份,入宫后更直接成为贵妃。以她原本的出身,便是再得皇上喜欢,没有诞下皇嗣前也只能做妃,位份远在纯妃之下。”
“奴才明白了,奴才再也不说什么‘一辈子留在宫中伺候主子’的浑话了。”
珍儿是个通透人,佘淑娴向她说明白利害后,她便立刻转过了弯。
佘淑娴无奈的笑了笑,道:“旁人都是父兄在朝堂上有出息,女儿在后宫跟着享福,偏偏本宫的父兄不争气,只能自己一步步的谋划。”
“娘娘您确实过得太辛苦了。”
珍儿怜惜地说道。
佘淑娴道:“你知道本宫的苦就够了。”
这时,容婉走进来,对佘淑娴道:“娘娘,事情已经和袁春望交代下去,他说他一定给娘娘一场惊喜。”
“惊喜?”
佘淑娴莫名感到一阵恶意,感觉好像蛇贴着皮肤爬过般,不仅冷飕飕还毛骨悚然。
……
……
御花园事件的第五天,瑜嫔临盆了。
那时已经深夜,瑜嫔突然腹痛难忍,衣裙血迹斑斑,守夜的宫女们赶紧把偏房里的嬷嬷们喊进来,确定是临盆要生后,整个承乾宫都灯火通明了。
古代没有麻药,也没有吸水纱布,女人生孩子只能硬生生地忍着耗着,一盆盆的清水端进去,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加上里间时不时传出的凄惨嚎叫,吓得年轻宫女们个个面如土色,偷偷在心底为瑜嫔和未出生的皇嗣祈祷。
佘淑娴也是坐立不安。
按规矩,产房是污秽之地,贵人进入会染上晦气,但是偏殿传出的惨叫声实在太可怕,让她想冷静也冷静不下来。
容婉生过孩子,见主子神色憔悴,安慰道:“娘娘放心,瑜嫔叫声响亮,显然是没有大碍。”
“那也叫得太惨了,听着好渗人。”
佘淑娴擦了擦额头的薄汗,道:“参汤端进去没有?”
“已经喂过两回了,”容婉道,“娘娘只管放心,瑜嫔会平安生下小阿哥的。”
“但是……”
佘淑娴揉了下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正要说出自己的担忧,外面响起太监的尖嗓子:“贵妃娘娘到!”
“她来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佘淑娴翻了个白眼,随后出正殿向高贵妃行礼,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
高贵妃看了眼忙进忙出的偏殿,道:“瑜嫔现在是什么情况?”
“田嬷嬷说,胎位不正,怕是要再折腾些时候才能生下皇子。”
佘淑娴刚问过瑜嫔的情况,此时自然是对答如流。
“胎位不正……”
高贵妃嘴角微微扬起,随即看到魏璎珞竟然在偏殿外指挥宫女端水,而不是呆在偏殿里伺候瑜嫔生产,笑道:“娴妃妹妹,你说瑜嫔在承乾宫中的日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