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啊,这么强烈的感情。
夹着雨丝的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喷嚏。桀理所当然地强行带我拐弯,去街对面的饮品店买了一杯热茶塞到我手上。
温暖的茶水透过塑料杯暖热我的掌心,茶水也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一丝寒冷,心头感到一阵熨帖。虽然嘴巴被咬破的地方还是很痛。
看来不管是让我压力山大的桀,还是刻意压制的桀,对我的好,似乎没变?
手腕被捉住,顺着他的力道,我茫然地保持着手举高的姿势,然后呆愣地看着他咬上我的吸管,喝了一口茶。
“……”
做完这很亲密的举动,他若无其事地搂着我继续走。
不,这种宣誓主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冷静点,如果桀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好,那我大方地说出自己的感受,他也会顾虑的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关于怎么应对桀的事情,想了千百回,都找不到一个不伤害彼此的方法。我不可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继续与他相处,他也不会。
都挑明了,就回不到过去了,只是这个答案要有一个缓冲期。
站在家门口,我郑重地对他说:“一个月,我不主动找你,你也不能来见我。”
“为什么。”
“我需要思考,就算你会生气也没用。”我坚决地看着他。
“那么,就算我偷偷跟着你,你也没办法发觉。”
“……”
手里的塑料杯被我下意识地拧紧,发出细微的呻|吟,残余的茶水被挤的上升。
察觉到我的矛盾,桀退让了,一记摸头杀实施地自然又顺畅。刘海被他揉乱,我透过发丝看向他的表情,是温和的,坚定的。
这是一个完整的,不再对我压抑感情的桀,一个爱着我的少年。
“好,一个月。”
说完,他拿过我手里的茶要走,我傻兮兮地问:“你拿我茶干什么?”
桀正气凛然:“收藏。”
我冷着脸劈手夺回来:“不准再这样。”
躺尸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我睁眼到天亮。
镜子里的人面色如常,就是精神状态不太好,而嘴巴上的伤口结痂了,深红的硬块看着很突兀。
走出家门,习惯性地抬头去找桀,用力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他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会出现的。趁着这段时间,改掉对他的习惯和依赖。
到了教室,课桌上还摆放着玫瑰和手写卡片,这次又是麻花辫学妹送来的。将花藏到抽屉里,我打开课本专注听课。
很奇怪,今天在食堂也没有看到伊泽,但是赖月出现了。她气嘟嘟地摆下餐盘,用叉子用力戳着里面的土豆。
看着那粉身碎骨的土豆,我还没开口问她,却发现她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了。
“喂,你的嘴巴怎么回事。”
“撞到了。”
“骗鬼呢。”根本没听我话的赖月精准地道出事实,她一下来了兴致,“是谁干的!什么老鼠蟑螂蚊子蜜蜂都别说,肯定是谁咬的!”
你把我的台词都给堵死了,看样子是骗不过去。
“是那个坏脾气的小子?还是红蓝眼闷骚?总不能是伊泽那个杀千刀的吧!他昨天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不可能有机会犯案的!”
我看着赖月好奇的模样,思索着和她坦白的可能性。现在倒是想见伊泽,和他聊聊了,毕竟他一早就看破了桀的隐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