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了？”伊妮斯难以置信地问，“怎么脸色这么差？是生病了吗？”
托尼抱着装满甜甜圈的纸袋，满不在乎道：“啊，没什么事，熬夜而已。”他给了伊妮斯一个拥抱，语气轻佻又散漫，“甜心，一个月没见，想我了吗？”
如果不是伊妮斯知道他的血条情况也许真的会相信，熬夜确实会让健康变差，但不会让血条掉到接近60！差一点就要触及红色警报界限了！
而且托尼不仅是脸色差，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太对劲，虽然他以往也不太靠谱，但还不至于这么——这么浪荡，在大白天地就穿着睡袍拎着瓶酒醉醺醺地四处晃悠。
伊妮斯脸色难看地抱了抱他，却把托尼给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干什么一副我快死了的表情？”
“难道不是吗？！”伊妮斯反问，“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好吧，也许有些事我是外人不该也不能知道，可是——可是还有队长他们在，还有佩珀，他们都很关心你，如果你有什么事自己应付不来，还可以和他们说的。”
“哦，甜心……”
托尼又去掐她的脸，一边感动一边在心里嘀咕“你怕是对我和那根整天只知道language的老冰棍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伊妮斯被掐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是说真的，托尼，你不能自己扛着所有的事情。”
“我没事的甜心，你太紧张了，你看佩珀他们不也没说什么么。啧，我一直都这样，大家都习惯了，你也该早点习惯。”托尼耸了耸肩，“钢铁侠无所不能。”
“钢铁侠也是人，托尼。我不会习惯的——这不对。”
托尼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避话题让伊妮斯真的有些担心了，她知道钢铁侠把斯塔克企业交给了佩珀，那位干练的女助手想必忙得很，没工夫照顾他。
而其他复仇者——伊妮斯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概都去执行任务了吧，休息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没事。”托尼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事，伊妮斯。”
伊妮斯难过地叹了口气，托尼不愿意说，她也不能硬逼，只好暂且就此揭过。
“好吧，那我陪你吃会儿甜甜圈——你别喝酒了！我去热点牛奶。”
她和托尼盘腿坐在地上，坐在落地窗边，一边吃着垃圾食品一边看着纽约的景色。
一杯热牛奶下肚，托尼抽搐着的胃部终于好上不少，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女。
说实话，这么多天以来，伊妮斯是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并且真正在乎、真正当回事的人。
老冰棍去执行任务了；娜塔莎和鹰眼两人也是常年被神盾局剥削的，这会儿不知道又在南美的那个犄角旮旯里窝着；而佩珀——唉，他的助手佩珀也在生他的气，因为托尼毫无预兆地就把斯塔克工业整个丢给她。佩珀忙得脚不沾地，这件事上托尼理亏，自然不好再去打扰她。
整个复仇者联盟冷冷清清，大厦里本是人声鼎沸，然而热闹都是别人的，与他无关。
他不动声色地紧了紧因为盘腿坐而有些微敞的睡袍领口，问伊妮斯：“怎么样，学习还顺利吗？”
“挺好的，和我预想的差不多。”伊妮斯说，“虽然有点忙，但很充实，比在咖啡厅有意思。”
“是吗，那很不错。”托尼点点头。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托尼忽然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天，你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