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微微抿唇，他的联络器里传来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少爷，把一个女孩子欺负哭可不是一位绅士该有的教养。”
蝙蝠侠没有说话。
伊妮斯一路跑出化工厂才停下来，俯下身撑着膝盖喘气，她感觉喉咙疼，鼻腔和眼睛也难受，伊妮斯胡乱捋了下头发，整理好兜帽在地上坐下。
不一会儿，她看见蝙蝠侠出来了。
也对，那可是蝙蝠侠，怎么会需要她的帮忙。
但伊妮斯还是隐去身形，悄悄跟在他身后，看见蝙蝠侠上了蝙蝠车后才停下脚步。
她举目四望，却不知道要去哪里，这个状态也不能回斯塔克大厦，托尼会发现的。
伊妮斯发了会儿呆，干脆开了空间门去皇后区找小蜘蛛。
***
蝙蝠洞。
“少爷。”
阿弗一边处理他身上的烧伤一边说：“法师小姐只是好心。”
“我知道。”
“不论如何，您都不该那么说，至少——不是以那种语气和态度。”
布鲁斯微微阖眼。
“阿弗，她还很年轻，更没多少经验，不该掺和进这种事来。”
“但她没有掺和，她并不是义警，少爷，那位小姐只是想尽可能地减少您所受的伤害而已。”
“那是魔法，”布鲁斯说，“蝙蝠侠不需要魔法，哥谭也不需要。”
阿弗问：“少爷，您的意思是您不想对她产生依赖？”
“……”布鲁斯无言，“我没这么说。”
但是，当你知道有个人总会在危急时刻出现，给予你治疗，确保你的安全的时候，这确实会对蝙蝠侠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影响。那个年轻的法师甚至天真的以为隐身了蝙蝠侠就发现不了她了，然而对于训练有素的人来说，直觉也好经验也罢，蝙蝠侠几乎次次都能发现她的存在。
如果她是静止不动的也就算了，偏偏还老是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上帝，如果蝙蝠侠连这种灵敏度和警觉性都没有，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布鲁斯知道他每次受伤的时候她都会出现，少数时候会现身帮忙，更多的是一声不吭地看着跟着。她确实思虑周到，也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当得上一句善解人意，说实话，布鲁斯并不讨厌她，但同时蝙蝠侠也深深地意识到，这种情况不能再持续下去了。
魔法不是万能的，无所不能的超人也会有弱点，蝙蝠侠不能等到坏事发生的那一刻幡然醒悟，后悔不该让一个普通人插手他的事。
阿阿弗低头擦药，一边说：“她会很伤心的，少爷。”
无所不能、无惧任何疼痛的蝙蝠侠抖了一下。
“她那时候都快哭了。”
“……”
“您肯定也听到了她话里的颤抖，少爷。”
“……”
“她——”
“阿弗，”布鲁斯无奈，“你要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阿弗叹气，“我只是觉得，您如果是能多个帮手，也是好事。而超人先生也证明了，蝙蝠侠也不是不能够交朋友的。”
“没有如果，阿弗。”布鲁斯平静地说。
“如果她再回来呢？”
布鲁斯：“……”
“您要道歉，少爷。”阿福把绷带重重地一系，布鲁斯一下子绷紧了身体。
他低下头，眼睫低垂着，面无表情地重复刚才的话：“她不会回来了，阿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