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瞬间就模糊了。
“我是很满意唐曦这个未来的儿媳，但是赦儿，你才是我的儿子，我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是我荣国府这一脉的长房嫡孙，你如此不顾自己安危，让我如何不生气？我不是怪你去救人，而是怪你救人都不跟我们商量一声，你有没有想过你若出事，消息传到你祖母耳朵里，你祖母身体本就不好，这半年硬撑着只是想看你成亲，你怎么就……”
贾代善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江氏是他的母亲，贾赦是他的长子，他真的难以想象，如果失去了这个儿子，又失去母亲，他还能不能熬过去。
早年征战他难免因此伤了寿数，他真的担心啊！
“儿子错了，是儿子的错，都是我的错。”贾赦再也没办法挺直背脊的说自己没错，头抵着地面，泣不成声。
是他的错，是他想的太简单了，是他考虑不周。
但是，救人他不后悔，只是后悔他没想得更周全一些。
贾代善闭了闭眼，吸了口气，道，“唐曦怎么样了？下个月能如期成婚吗？”
“只是手有一点轻微的骨折，养几天便好了，应该不耽误成亲。”贾赦抬起头，虽然没有再哭，但还有些鼻音。
贾代善点点头，“你先起来吧，婚期将近，我也不便罚你，你祖母那边已经叫人瞒着了，既然你平安回来，就去看看你祖母吧，早上就问起你怎么没去看她，我说让你出去办事儿去了，你回去沐浴更衣，就去荣庆堂吧。”
闻言，贾赦松了口气，还好祖母不知道。
不过也是，若是祖母知道了，这会儿老爷也不会逮着他在荣禧堂臭骂一顿。
“谢谢老爷。”
贾代善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屁话，那是你祖母，难道就不是我母亲了吗？滚滚滚，看着你就烦。”
贾赦笑了，“儿子告退。”说完转身就走。
出了荣禧堂，贾赦径直往东院走去，暗暗道。
他以后再也不会让自己在乎的人发生任何危险了，这次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
同时，他对福安长公主府的恨意愈发滋长。
要不是他们，唐曦怎么会坠崖，他怎么会为了救未婚妻下去救人？他要是不去救人，怎么会险些害的祖母也出事？
让他未过门的妻子委身给福安长公主的次子？想得倒美！
回了东院，贾赦就发现水已经备好了，看了眼挤眉弄眼的许杰，贾赦白了他一眼，进了内室。
洗去满身的疲惫，换了一身衣裳，贾赦匆匆往荣庆堂走去。
祖母江氏看到贾赦很高兴，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拉着贾赦说了一会儿话，就放贾赦走了。
回到东院，许锋等人就在贾赦的书房集合了。
“大爷，唐姑娘坠崖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赦看了眼许锋，把唐曦告诉他的话都说了。
“不会吧？”孔禄错愕的道，“他们胆子这么大？”
“很意外吗？”贾赦哼笑道。
许锋沉吟道，“昔日夺嫡时，福安长公主似乎是支持陛下的，以陛下登基这些年对福安长公主府的关心，当初福安长公主府定然出了不少力，”顿了顿，他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大爷，“大爷想讨回公道怕是不容易，便是告到御前，只怕也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件事不能上告御前，否则对唐家姑娘的声誉有损，”贾赦冷声道，“明的不行，还不能来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