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再坦诚,也隐瞒了一些事儿,比如他是猜到董维设计唐姑娘落水才下水救人的事,他半个字未提。
唐铭三兄弟本对贾赦还有些偏见,毕竟贾赦的名声比董维好不到哪儿去,但见贾赦不但没有把救命之恩挂在嘴边还将自己当时的真实想法道出个七七八八,即便有所隐瞒,他们也对贾赦大为改观。
心存的些许偏见,也就散了大半。
便是贾赦救人的初衷是为了给董维添堵,但他救人是事实,难道因为他是给人添堵,救人便不作数了?
何况,以贾赦的门第,要报复董维,手段多得很,实在没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当时贾赦风寒未愈,明知会有性命危险,还下水救人,这并不是一句为了给董维添堵,便能解释得过去的。
只能说,贾赦比之董维,还是多了一份良知,这份良知也足够他们另眼相待。
唐铭暗道:父亲看人的本领果然比我厉害,仅仅凭借贾赦屋里没有通房丫鬟,在风寒未愈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下水救他妹妹这两件事上,就断言贾赦与那些勋贵子弟不同,没有传闻那么不堪。
父亲所言果然没错,贾赦那些不堪的传闻,怕多是以讹传讹,便是人真有些缺点,倒也正常。
心思百转间,唐家兄弟面无异色的对视一眼。
“其实我原本想打你一顿,为妹妹出气,哪怕你救了我妹妹,但你也坏了我妹妹清誉,而且名声也不见得比那董维好多少,只是前几日父亲叫了我们兄弟三人去书房,告诉我们妹妹是被董维那混蛋设计落水,若非你抢先一步下水救了我妹妹,我妹妹若被董维那厮救了,为了不嫁那浪荡子,我妹妹怕是会寻死。如此一来,我反倒感谢你救了我妹妹,比起你来,董维那后院,简直不堪入目。”
说话的是唐家三爷唐锦,贾赦干笑道,“冠林兄过誉了,我也就后院比董维那厮干净,别的说比他强,也未必。”
原来的贾赦若没贾代善盯着,后院是否比董维干净还未可知呢。
唐铭忍不住笑出声,“贤弟当真是诚实人,这般贬低自己的话也说得出口,要我说,贤弟还是不要妄自菲薄了,令尊荣国公战功赫赫,他亲自教你习武多年,你岂会真是个草包?你也是我们未来的妹婿了,咱们也就不说见外的话,在我们面前,就别谦虚了。”
贾赦闻言愣住,不由失笑,“文骥兄可别这么说,要真说得了我父亲真传的,反倒是我身边那随从,我自己却没学到我父亲多少本事,顶多有一身好力气罢了。”
其实原主被贾代善压着倒是学了一身的好枪法,骑射本领也是了得,只是从未示人。
“贤弟就别谦虚了,”唐锋微笑看着贾赦,“早两天祖父就想见见你,只是听说你风寒未愈,便不好向荣公提,可巧你今日过府,祖父那边儿还等着我们过去呢。”
“刚才听太傅那么说,还以为只是打发我们出来,原来竟不是?”出来前唐太傅也说过唐老太爷要见他,只是被贾赦当成了把他们支出来的托词,但看唐锋的意思,似乎真是唐老太爷要见他?
唐铭笑了,“当然是祖父要见你,父亲要把我们支开,何必拿祖父当借口?”
贾赦闻言不由心里犯怵,“府上老太爷为何想见小弟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