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纸很快有了变化,先是长出花蕊,再蜕变出玫瑰的花瓣与茎叶……最后,魔杖尖端泻出透明光亮的玻璃罩,自上而下将玫瑰罩住,以一层厚玻璃底座封底。西里斯将这座新的玻璃罩玫瑰端在手里,又用魔杖点了点它的顶端,玻璃罩中便下起了星星似的光点。
这有什么难的?西里斯轻蔑地想着,把玫瑰递到艾尔维拉手边:“拿去。”
亲眼见他一次就成功,艾尔维拉的头脑彻底冷静了。
她摇摇头,没有伸手去接。
“不一样。”她说,“你不是莫林,你不明白。”
“你不会想说什么糟蹋了他的心意吧?”西里斯忍不住讽刺道,“别肉麻了,艾尔维拉。霍克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不像——”及时止住嘴边的话,他眉心收拢,再一次把手里的玫瑰往她手边送了送,“这东西你到底要不要?”
“谢谢,不用了。”艾尔维拉的口吻变得平静而客气,“我得先回宿舍,晚安。”
说完她也不再看他一眼,径自转身离开。
她什么意思?西里斯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的东西难道还比不上莫林·霍克的?
西里斯独自留在房间里,静立在原地许久,直到听见身后细微的动静,才猛然旋身厌烦地冲着皮皮鬼射去一道恶咒:这只讨厌的幽灵把半边身体探进了墙内,手里抓着盛满水的气球,正打算拿它在西里斯头顶引爆。
皮皮鬼险险地躲开恶咒,大声嚷嚷着“暴脾气小孩”,满屋子乱撞。
这一晚,格兰芬多最令麦格教授头疼的两个男孩儿心情都十分糟糕。
詹姆气冲冲地回到宿舍时,西里斯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拿着从猫头鹰鸟笼里抓出来的那只小火龙,强迫它对玻璃罩里的玫瑰喷火。玻璃罩的顶端已经被西里斯砸碎,小火龙宁死不屈地对着那朵脆弱的玫瑰扭动身体,愤怒地扑棱着翅膀,几乎要被西里斯捏得喘不过气。
“那个恶心的鼻涕精——”詹姆跳上床,恼怒地踹了一脚床柱,“他竟然又来捣乱!我们格兰芬多的天文课他也敢来!”
“斯莱特林有什么不敢的。”西里斯语带讥讽地应着,把手里的小火龙捏得咳出几点火星,却没能烧着那支碍眼的玫瑰。他心烦意乱,又把小火龙扔回了笼子里。“那些讨厌的斯莱特林!”恨恨地一屁股坐下来,詹姆的火气仍然没有消下去:“伊万斯居然还帮着鼻涕精!在今天!”
西里斯将那盏讨厌的玫瑰也扔到一边,“你应该要习惯了,伙计。”
坐在床上的詹姆却忽而严肃起来。“你说她不会喜欢他吧?”他透过歪歪挂在鼻梁上的眼镜神情严峻地望着好友,“我是不是应该去问问维拉?”
“你能指望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东西?”西里斯一脚把玫瑰连花带罩踹下床,它跌在地毯上,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
“也对。”詹姆咕哝着,“不过伊万斯肯定不会喜欢鼻涕精的。他们俩就像……”他冥思苦想,最后坐直了身子振振有词道:“就像维拉和莫林!没错。完全不可能喜欢。”
沉默地摊了摊手,西里斯对此不予表态。他弯腰捞起床边地毯上散落的作业,打算一股脑塞进书包里,动作却倏地一顿。刚才他一回到宿舍就暴躁地把书包摔到了地上,除了掉出来的羊皮纸和课本,地毯上还狼狈地躺着艾尔维拉送给他的红皮记事本。西里斯把它叠在那卷羊皮纸的最上方,拿起来搁到盘起的腿上,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