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也不再看西里斯一眼,拖着行李脚步极快地走向站台出口。
“维拉——”詹姆被她说走就走的举动吓坏了,慌里慌张地弯腰去抓自己的行李,匆匆抬头看看神情冷硬的西里斯:“我们双面镜联系,西里斯。”而后他拎着行李急急忙忙跑出几步,才又记起回头冲阿尔法德挥挥手,“下回见,阿尔法德!”
他们两人都相继穿过那面通向国王十字站的墙,消失在布莱克舅甥俩的视野里。
阿尔法德低头去瞧自己的外甥。西里斯还站在他身旁,脸上没有了刚才那种充满敌意和攻击性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颓丧的倦怠。
“走吧。”他对阿尔法德说,漠然地回过身去拿被自己抛下的行李。
许多年以来,住到阿尔法德家都是能够让西里斯心情愉快的屈指可数的几件事之一。可这天与艾尔维拉发生的争吵已经将这份喜悦冲刷殆尽,来到阿尔法德在伦敦的宅子后,西里斯一直在被悻悻然的情绪拉扯着,他强打精神跟阿尔法德聊罗马尼亚的火龙,却掩饰不了神态里的心心恹恹,和阿尔法德一块儿做饭的时候也老出差错,反常地打碎了好几个盘子。
吃过晚饭西里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仰头倒上床,揉了揉始终没能真正舒展开的眉心。
房门被打开,阿尔法德握着门把站在门边,另一只手里握着一只酒瓶。
“你今天不该那么跟她吵的,西里斯。”他终于谈起这个话题,“你喜欢那姑娘,我看得出来。”
“我不会喜欢一个斯莱特林。”西里斯盯着天花板,口气厌倦地告诉他,也告诉自己。
“我和安多米达也是斯莱特林。”阿尔法德关上门走近床位,略微俯身展开胳膊撑住床柱,耐心地凝视外甥的眼睛,“你难道也讨厌我们吗?”
“你们不一样。”抬起胳膊搭到眼前,西里斯冷淡而肯定地道,“而且你不了解艾尔维拉,她和琼斯家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她不是真正的亲麻瓜派。凡是对她有用的,只要有必要,她都不会抗拒。她是那种善于投机的斯莱特林。”
“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又为什么要跟她走得那么近呢?”阿尔法德依旧盯着他眼睛所在的位置,仿佛能穿过他的胳膊与那双眼睛对视,“至少在今天吵架之前,你们是朋友吧?”
西里斯不再反驳。事实上,这几个小时以来,一直盘旋在他脑袋里的也是这个问题。不管他给自己找多少借口,他都不得不承认,今天是他太鲁莽了。这段时间他老是处在焦虑的状态里,贝拉特里克斯对安多米达下手的事迟迟无法从他脑中淡去,他试探过安多米达好几次,想要搞清楚自己的父母究竟有没有牵涉其中,却总是被安多米达敷衍。西里斯不信任父母,也不信任雷古勒斯。他很清楚他家人的秉性,他知道哪怕眼下他们没有加入那个神秘的反麻瓜组织,也迟早会卷进其中。这让西里斯感到烦躁不已,他想要证明自己和他们不同,却又时时被提醒他与其他的布莱克如此相像:多疑,偏执,冷酷,对被自己称作“朋友”的人并不都是真正的上心……尤其是在对艾尔维拉·琼斯的态度上,西里斯与同样身为格兰芬多的詹姆完全不同。
在上回主动去找艾尔维拉和好之前,西里斯以为自己已经想通了一切。但一看到雷古勒斯——一看到他与自己相似的脸——一听到他提起他们共同的母亲,西里斯便失去了理智。他厌弃的人事物统统被摆到他面前,他仇视他们、憎恨他们,他期待至少他的朋友能与他站在同一边,却听见艾尔维拉给予了雷古勒斯回应。
西里斯不指望艾尔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