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过神来,便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在稿纸上画了詹姆、西里斯、卢平和佩迪鲁。没有魔法帮助的简笔画小人儿还不能动弹,艾尔维拉垂眼看着稿纸上的西里斯,不由得叹了口气。
艾丽西亚的那番话让艾尔维拉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她意识到自己的确常常在心里拿西里斯去同雷古勒斯比较。相比时而如格兰芬多一般不拘小节、仗义护短,时而又像斯莱特林一样敏感多疑、翻脸无情的西里斯,艾尔维拉当然更愿意与礼貌绅士、尊重朋友的雷古勒斯当朋友。她时常不自觉对比这对兄弟,并隐隐期望西里斯糟糕的性格能向雷古勒斯靠拢,变得更加平和而善解人意一些。今天下午在生西里斯的气时,这个念头更是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里打转,火上浇油:为什么雷古勒斯这个弟弟都能做到的事,西里斯作为长兄却做不到呢?
可是艾丽西亚说得对,这么想是不公平的。这与当初帕金森讽刺挖苦西里斯的那些话有什么不同呢?不过是帕金森将它宣之于口,而艾尔维拉只把它藏在了肚子里而已。
艾尔维拉心里有些愧疚。她想起一年级时西里斯收到的布莱克夫人寄来的吼叫信,同样是出乎意料的分院结果,琼斯一家给艾尔维拉的都是安慰之词,布莱克夫人却将她所能想到的全部肮脏字眼都甩向自己的儿子,让他在所有人面前受到羞辱。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艾尔维拉就明白琼斯家和布莱克家是完全不一样的。更何况还有之后布莱克夫妇对西里斯不闻不问、却对雷古勒斯关爱有加的鲜明对比。
“或许……”艾尔维拉的脑袋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道,“他从小就是在那样的辱骂中长大的。布莱克夫人总是这样骂他,所以他也习惯用同样的方式回嘴,结果就变成了这种说话尖刻的样子……”
她回忆起西里斯下午在站台上说的那些话,还有他那冷冰冰的眼神。艾尔维拉试图理解他,但是一想到他对自己恶语相向的表情,她又一肚子火气。
“不管怎么样,”她恨恨地想,“他不该那么对我!我又不是他的妈妈,他凭什么把从他妈妈那里养出来的敌意随便发泄到我身上?”
丢下手中的羽毛笔,艾尔维拉熄掉灯,怀着满腔的怒火爬上了床。
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心头的火气迟迟未消,翻来覆去许久才终于入睡。夜里家中的黑猫煤球和娜娜曾企图闯进房间,被她的锁住的门关在外头,委屈地拿爪子挠着门板,闹腾了好一阵。
后半夜,艾尔维拉的心神渐渐安定,睡梦也趋于平和。
她是被什么东西击打窗户的声响吵醒的。那响动似乎持续了很久,啪、啪、啪,一下接一下,中间偶有停顿,像是什么小而坚硬的东西在敲打着玻璃窗。艾尔维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了会儿,总觉得这动静非常熟悉,好半天才记起去年暑假詹姆每天早上就是这样骑着扫帚飞到她窗边拿糖果砸窗户的。
慢腾腾地坐起来,艾尔维拉趿上鞋来到窗边,睡眼朦胧地拉开窗帘、推开窗,正要张口教育外边的詹姆,便愣在了那里。
窗外的人是西里斯·布莱克。他骑在自己的飞天扫帚上,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抬起胳膊要把手里一颗滋滋蜂蜜糖扔出去,见她打开了窗才滞住动作。现在还是凌晨四点,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也不知在拂晓的薄雾中飞了多久,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