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意料的是,餐室的灯还亮着,他推门走进去,看见阿尔法德坐在长桌边,搁在桌上的手抓着酒瓶,呆呆地望着另一只手里捏着的什么东西出神。他的手边已经摆了好几个空酒瓶。西里斯犹豫片刻,走上前拉开他身旁的一张椅子,一言不发地坐下来。他清楚地看到了,阿尔法德指间握着的是一枚戒指。
“我原本可以有个妻子,西里斯。”沉默良久,阿尔法德嗓音沙哑地开口,“但是一切都晚了。”
搭在膝前的手握紧了膝盖,西里斯没有答腔。
“在罗马尼亚为她做死亡证明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向那边的魔法部解释我的身份。”他听见阿尔法德慢慢说道,“如果早知道要以生人的面目孤单地死去,我会选择在她离世前就与她以爱人相称。”
西里斯沉默着,许久之后,才伸手捞过一瓶还没打开的酒,撬开瓶盖,同他一块儿喝。
这晚艾尔维拉悄悄来到了别墅的屋顶。她是躺上床以后才记起天文学作业里还有记录天象这一项的,因此硬着头皮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躯从阴冷的楼道爬上了顶层。夏季的夜晚凉意袭人,她裹紧斗篷坐在顶楼写写画画,也不知道硬撑了多久,直到听见滑板门被什么人推开的声响,才猛然醒过神来。
此时爬上顶楼的人已经缓步走向她:“艾尔维拉。”
熟悉的声音让她松了口气。
“西里斯?”艾尔维拉转过头,见他压下腰身挨着她坐下来,身上竟有股淡淡的酒气。她皱起眉头:“你喝酒了?”“刚才陪阿尔法德喝了点儿。”西里斯也不否认,拿出魔杖给她丢去一道保暖咒,又给自己施了一道。她记起他昨天早上说过的话:“他真的在酗酒吗?”
“算是吧。”答得意外地含糊,西里斯两手撑在身侧,仰头看看头顶璀璨的星空,再看看她怀里的作业,“你在做天文学作业?”
“嗯。”艾尔维拉低头继续记录星象,“我选了天文占卜课。”
“哦。”他简短地应了一句。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他们耳旁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艾尔维拉的羽毛笔摩挲羊皮纸的沙沙声响。
“你胆子很小。”半晌,西里斯突然开腔。
“什么?”艾尔维拉停住笔,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干嘛说这个?
“这可能也是你没被分进格兰芬多的原因。”他却好像没听见她的反问,自顾自继续道。
艾尔维拉臭着脸,顿时感到他刚才的保暖咒也不是那么贴心了:“你不会又想跟我讨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吧。”
轻笑一声,西里斯望着无垠的夜空,似乎觉得她的话十分有趣。
“就算你是个斯莱特林……”他喃喃自语,“真碰上危险,我也会护着你的。”
顿了下,他又说:“这是我的保证。”
现在艾尔维拉确信他有点儿喝醉了。
“知道了。”她敷衍地应着,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的星象记录图上。
下一秒,西里斯的额头便疲惫地靠上了她的脖子。他的下巴支着她的肩膀,居然就这么靠在了她肩窝里,呼吸轻轻扫过她颈侧。
“你有时候真的很蠢,艾尔维拉……”这么梦呓似的说完,他就没了声儿。
艾尔维拉不为所动地画着形象图,感觉到西里斯渐渐均匀的呼吸,也没有变一下脸色。她早就习惯汉特喝醉时说胡话,现在换作自己的朋友,当然没什么奇怪的。只是……
“我才不蠢呢。”她小声说着。
要是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