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赌赢了?”西里斯随手把书包扔到了詹姆身上,砸得他差点儿滚下椅子。
“看来是我。”莱姆斯从一堆算数作业里抬起头,和气地笑了,“古代如尼文的翻译作业不好糊弄,是吗?”
西里斯什么也没说,走到他对面瘫坐下来,抬起右手挡住了双眼。他快被那些奇形怪状的文字搞疯了。
“我就说嘛,你跟我一样选两门课就够了,干嘛还要多选一门古代如尼文?”詹姆从西里斯的书包里掏出那卷写得乱七八糟的翻译,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只有莱姆斯这种毛茸茸的乖宝宝才会选三门课,是不是?”
莱姆斯笑笑,继续写他的算术题。
放下挡在眼前的右手,西里斯看了眼莱姆斯手边摆的课本,这才发现它看起来十分眼熟。
“你也选了算数占卜?”他皱眉问。
也?莱姆斯对着稿纸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是啊。”
伸手拿来他的课本,西里斯随意翻了翻:“作业多吗?”
“很多。”莱姆斯肯定地告诉他,“而且很难。”
他抬眼不着痕迹地向西里斯看去,将西里斯烦躁地搁下算数占卜课本、头疼地按揉太阳穴的动作收进眼底。
图书馆和算数占卜?莱姆斯想着,低头接着演算。这中间似乎有点儿微妙的联系啊。
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二,艾尔维拉在晚上八点来到了天文塔,按照天文占卜教授的指示架好她的望远镜。就在她弯腰调试望远镜的时候,身旁突然响起一阵倒腾望远镜的动静,好像是有人把望远镜架在了她旁边的位置。那个位置视野不大好,她直起身正要提醒,便发现站在她身边皱着眉头架望远镜的竟然是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她诧异地扬起眉毛,“你来这里干什么?”
“上课。”西里斯镇定地摆弄好他的望远镜,坐下来拿出书包里的羊皮纸和羽毛笔,“我把古代如尼文改成了天文占卜。”
艾尔维拉呆呆看了他两秒,忽然明白过来他上星期五晚上为什么会提到古代如尼文。
脸颊不自觉地有点儿发烧,她回过头调适自己的望远镜,庆幸此时是瞧不清面容的夜晚。
“我记得你跟詹姆经常逃天文课。”艾尔维拉语气平平地试探道。
“没意思的课当然要逃。”又从书包里掏出雷古勒斯送的那只星系活动模型,西里斯把又厚又重的课本垫到羊皮纸底下,自顾自写起了教授布置的课堂任务。
她偷空瞧了眼他手里漂亮的模型:“你都不拿望远镜看看?”
“不感兴趣。”他漫不经心道。詹姆认为这门课无聊,而西里斯对这门课的感觉与讨厌只有一线之隔。那些星星的名字总会让他记起格里莫广场12号客厅的挂毯,在“最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族谱上,一个个自诩如星辰般璀璨的名字其实腐朽又黯淡。更可笑的是,他的名字也在上面。
既然不感兴趣,干嘛还要选这门课?艾尔维拉无声地叹一口气,可转念一想,又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中一动。
西里斯还在记录木星运行的轨迹,没过一会儿,居然听见她主动开了腔。
“西里斯。”她轻声叫他,“坐到我这里来。我调好了,你看看。”
转头冲她看过去,西里斯原本不想动弹,却借着星光隐约瞧清了她脸上柔和的笑。他顿了顿,最后放下手里的羽毛笔、羊皮纸和星系模型,起身来到她让出的座位前坐下,俯身往望远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