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坐回桌边烦躁地翻看起来。
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过了会儿,他余光瞥见艾尔维拉偏首望向他:“你不写作业吗?”
一支羽毛笔都送不出去,他还写什么见鬼的作业?西里斯对她的问题不予理睬,打定主意不去看她,也不同她讲话。结果艾尔维拉竟然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写起了作业。她手里的羽毛笔笔尖不停地在羊皮纸上划拉着,沙沙的细响钻进西里斯耳朵里,古怪地让他从最开始的烦闷中渐渐平静下来。
但那只盒子仍旧躺在他们中间。他还是不想跟她说话。
两个小时后,艾尔维拉看看旧手表上的时间,放下笔、拧紧墨水瓶的瓶盖,悄悄拿眼角打量身边的西里斯。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看书,后辈靠着椅子,一手支住脑袋。即便是从侧面看,她也能瞧清他冷硬地下弯的嘴角。
显然还在生气。
“快到熄灯时间了。”趁平斯夫人没有出现,艾尔维拉小声试探道,“我走了?”
西里斯置若罔闻。他目不斜视地看着书,听见她慢吞吞收拾好书包,却没有立刻离开。过了几秒,随着“啪”一声轻响,一颗滋滋蜂蜜糖被抛到了他手里的书页中间。
“……”干什么?窃取他的创意?
不满地瞪着那颗糖,西里斯顽固地不转头看她。
于是他就眼睁睁地看见她把手伸过来,又将那颗糖拿走了。
他忍无可忍,冷冰冰的视线朝她投过去。四目相接,艾尔维拉笑得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蓝眼睛亮晶晶的,狡猾地冲他眨了眨眼。“这颗不行。”她一本正经地把拿回去的那颗糖放回口袋,“这是你上次给我的。”
心口像是忽然被羽毛搔了一下,西里斯略微眯眼,紧绷许久的唇角差点儿就要下意识扬起来。
“所以呢?”他冷淡地问她。
艾尔维拉从衣袋里掏出一小盒吹宝超级泡泡糖,轻轻推到他手边。
“糖能收,但是羽毛笔不行。”她说着站起身,提上自己的书包,“晚安。”
直到她离开,西里斯仍旧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审视着那盒泡泡糖,等到平斯夫人举着鸡毛掸子出现,才一股脑将东西收进书包,顺手把泡泡糖塞进了口袋。想到艾尔维拉刚才又宝贝似的拿回那颗糖的夸张表情,他一面不紧不慢地往格兰芬多塔楼走,一面得意地翘起嘴角。
幼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