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来胃口不佳,终于见喜,凤凰盼望的孩子,在他的辛勤耕耘下……咳咳……要临世了。
最先发现我身体变化的人是凤凰,他向来心细,尤其自从我俩重逢后,愈发的对我上心,全部心神都系在我身上。
我打个喷嚏,他都要如临大敌问我是否有何不妥。
不妥?的确不妥!
都要怀疑是否因为他惦念我太多,才害得我日日喷嚏总要打上那么几个。
其实他紧张我,我自然是心生欢喜,但紧张过了头,偶尔行事难免绊手绊脚,被拘束了自由。
走路的快慢要管,吃东西的种类和多寡要管,睡觉的时辰要管,就连我养胎期间无所事事、无聊至极看什么话本也要管。
说什么情深不寿,我俩于情之一事本来就过于痴傻,还孕育在腹中就受话本这么影响,怕将来孩儿步我俩后尘,情劫难渡。
居然还拿了梵天咒要我温习,说什么……胎教!!!
怒甩竹简!当年我可是被这梵天咒难为得颠三倒四,如今缠绵悱恻、你侬我侬的话本看不得,拿这东西来是供我孕期无聊消遣的,还是来消遣我的?
他就光知道情深不寿,难道不知后面还有一句话叫慧极必伤么,这孩子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为娘背书习咒资质驽钝,孩子还未出生,就跟着我一起受这苦,何其无辜,何其无辜……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俩的孩儿还有这么多长辈作为靠山看护,天魔两界通吃,命自然不会差。
至于我,被拘束了就被拘束了,我们做果子的自然不能和一只鸟儿斤斤计较,既然彼此是心爱之人,又约定生生世世为夫妻,自当是夫唱妇随,夫妇一体,他指东我不向西,我去南他绝不走北。
于我而言,有凤凰在的地方,就是大自在,大世界。
于他而言,有我,用他的话说,就是吾爱之人所在,即是吾心安处,吾之故乡。
想一想也有道理,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这梧桐树、竹实可不就是草木么?他元灵天生就与我这草木精灵相亲。至于醴泉,想当年我用来洗脚、洗衣、泡澡的水他也能喝得满意,可见六界之中最甘冽的泉水就出自我们花界。
所以他吃我的,喝我的,睡我……咳咳……咳咳,这个少提为妙,天道有避讳,晋江车少开。
还有谁能比我更能令他满意,还有谁能比我和他更相配?他再怎么挑三拣四、喜怒无常,我也是能应付的。
虽然我现在眼睛依旧不辨五色,但每次种出的东西他都不拒绝收下。彼此消除了误解后,他对我的这种信任,也是让我十分欣慰,十分欣慰。
额,因为最近狐狸仙嫌弃天庭人口不盛,无聊至极,再加上我有喜的消息传到天界,他总喜欢到我们这来串门,顺便带些老熟人托付的补品一并交予凤凰,给我补身子。
一碰面我俩就聊得热火朝天,这交流得多了,说话口气不自觉沾染了他的习惯。
他作为长辈,自然是不怕凤凰因为被冷落在旁,飞过来的无数嗖嗖眼刀;而我纯粹是没有眼力劲,完全不自觉凤凰连我和狐狸仙话说多了,都能打翻醋坛子。
没错,就是醋坛子,那顿饭吃得一言难尽。
本来招待狐狸就该杀鸡,我们院子里养的走地鸡个个膘肥体壮,应该是烧鸡上好食材,可那烧鸡用的酱油居然成了醋。
狐狸仙本来开开心心,想一尝他家凤娃好手艺,吃进嘴里后整张脸都扭曲了。
他问我,这是鸡肉吗,确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