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求不得、爱别离之苦,在于那个人不是用时间就可以等到,不是用心力就可以爱到,不是一个人好对方就一定要领受这种好,不是一方珍惜另一方就会怜惜。
将春华秋实捏碎那刻的五内俱焚,至今依然清晰。
虽然我总觉得自己驭夫有道,实际上我也明白,我俩之间不是驾驭而是牵绊,我们彼此心甘情愿被对方牵绊。
所爱之人,是掌中痣,是明月光。
泪淌过、痛尝过、命丢过,用了那么多年时光,吃了那么多苦才能在一起。
能在一起,已要偷着笑。
遇见凤凰,能得到凤凰的爱,就是我每一生每一世,最好的运气。
就如同那年端午的粽子,今年除夕夜的饺子。
就算我挑不到,有一个人会帮我拿到。
这运道,怎能算是差?
正月初一。
昨夜守夜睡得晚,近午时醒来,我和凤凰相视而笑,互道一声新年好。
他用韭黄、青蒜、小葱、蒌蒿、芥蓝做了五辛盘,我觉得这道菜春意盎然,甚好。
樘樾只爱吃鱼虾,不爱啃草,哄了它好一阵才啄食了几根韭黄,也算是食过五辛盘,助发五脏之气了。
食过五辛盘,又来饮屠苏。
我从井中捞出三角绛囊,将药材与酒一起煎沸,端上桌。
第一杯,给樘樾,他啄了一口,因为不习惯药酒味道,连连甩头挥翅,我看他这副模样,故意捉弄他,将杯子端近要他喝完才许飞走。
唬得他又是啾啾叫,又是甩头炸毛,我和凤凰在一旁捧腹大笑。
初二过去是初三,初四走了是初五。
初五,按照人间界的习俗,要拜财神。
我和凤凰居住的这林间小屋,终于迎来了第一位拜年的客人。
呃,这位客人,不是扑哧君、不是狐狸仙,也不是鎏英。
而是,货真价实的,财神爷。
我也是打开门后,经他自我介绍,又一脸茫然地对比了门上贴的年画,才知晓他是谁的。
毕竟在人间界,年画里印出的神仙总是方头大耳,面色红润。和我面前这位虽然全身金光闪闪,依然算得上丰神俊朗的青年公子,实在是差距有些大。
他仙格远不及我和凤凰,十分恭谨地向我和凤凰行礼,询问招他前来所为何事。
招财神?不是要拜财神吗?
我向凤凰投去疑惑的目光,意思是,你干的?
凤凰欲言又止,几不可察地给了我一个你等着的眼神,对上财神却满脸和颜悦色,三言两语间,与这位神仙互相道了新年好,收下他备下的年礼,将这尊神送了出去。
回来时,他仔仔细细查看门上贴的财神年画。
看明白后,长叹一口气,问我:“锦觅,你是怎么贴的年画?”
“就是这么贴的啊。”我随手捏了个招来咒,一张宣纸从案头飞起,手一扬又是一个咒语,宣纸速速飞了出去,啪叽一声贴在墙壁上,贴得那叫一个整整齐齐,牢牢实实。
这种小法术,堂堂水神自然手到擒来,我洋洋得意,拍了拍手,冲着凤凰下巴一扬,意识是,干得不错吧?
凤凰点点头,给予充分的肯定。
他说:“不错,贴得的确不错。”
我更加得意了,只是持续不过一瞬,这得意僵在脸上。
因为我听见了他后面的质问。
“你用招来术驱动财神年画,附着上门时又添上了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