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正六品,跟裘良平起平坐。
难怪清清敢在大老爷跟前趾高气昂。
将此牌放了回去,薛蟠出门又到隔壁清清的屋子转悠。亦旋开罗汉脚下的祥云,倒出另一面铜牌。锦衣卫小旗王四丫。合着这孩子还是最新的新丁。
薛蟠赶忙回到茅厕,与那位捕快兄弟将衣服换回来,二人一同回去。
不一会子便见裘良没了闲心。“你不招,自有法子让你招。本官且看看你有多硬的嘴。”乃喝令,“带回去!”又命老鸨子也一道去,说不得回头有话问她。
老鸨子在旁娇声喊道:“不与奴家相干……奴家什么也不知道……”两个捕头上前抓住清清便捆。清清倒傲气的很,蔑然送了裘良一个大白眼。
回到五城兵马司衙门,只见门口拴着十几匹高头大马。门子急忙迎上来向裘良嘀咕了几句。裘良神色一变,向身后众人道:“来了贵人。”乃快步而入。
进了大堂,只见一人端坐吃茶,赫然竟是这会子应当在辽东的假卫若兰。裘良抢先上前弯腰行礼,孙溧紧跟着。“参见三爷。”贾琏不明所以,也跟在后头行礼。
薛蟠合十垂目道:“卫施主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贫僧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假卫若兰微笑道:“我本姓司徒,单名一个暄字。”
薛蟠叹气:“猜到了。难得糊涂不好么?何苦说出来。”
司徒暄也叹道:“已没法子糊涂了。”他指了指阶前跪着的老鸨子与清清。“郑酥儿是我老子的姘头,尽人皆知、皆装不知。”薛蟠倒吸了口冷气。再看看神色大变的孙溧,心中已转过数十个念头。
原来司徒暄是回来押运粮草的。才刚进城门便听说他老子的相好死了,特赶来打探。众人先转入书房,裘良细说经过。薛蟠看着这两位一本正经的脸和旁边贾琏孙溧那两张诚惶诚恐的脸,无端就想惹事。遂悄然下堂,闪到隔壁耳房写了封信。又招贾琏的心腹昭儿过来,让他帮忙送去梨香院交给张子非。昭儿接信而去。回到书房,裘良还没说完。
既然三爷来了,整个五城兵马司皆不可再惫懒拖沓。胡乱扒拉了几口午饭,裘良亲自领着几个心腹将各色刑具摆了一地。为着不碍司徒暄的眼,审问在隔壁。裘良居中,客座上司徒暄薛蟠贾琏孙溧依序而坐。薛蟠并非官身也没有功名、本当居末,司徒暄直拉了他坐在自己下首。
清清面上可算焦急了几分。薛蟠诵了声佛,先道:“王施主,贫僧已明白了。你小小年纪不识轻重,以为人家给你几个钱就会罩着你,以为雇主的分量就是自己的分量。殊不知你便是人家随时可丢的小蝼蚁。”清清神色大变。
司徒暄问道:“师父,有人笼络她?”
薛蟠道:“不然她露馅都露成这样了半分不怕?还不是指望有人从天而降护着她?贫僧方才去了她的屋子,钱匣子可不轻,还新换了一个大的。”
裘良喝道:“上刑!”两个虎狼般的衙役上来拖了清清出去。不一会子,隔壁传来鬼哭狼嚎。
看她方才那了不得的模样,满座众人都以为少说也得折腾半日才能有结果;谁知头一轮才刚开始她便撑不住了。薛蟠皱眉。要么这位锦衣卫小旗根本没来得及培训,要么她已想出了一套词儿足够搪塞住裘良。
清清遂被拖进来招供。说是当晚送走马三爷,郑酥儿在窗外挂出信号,让自己另一个相好、姓蒋的绿林大盗去陪她。这蒋爷素来皆是郑酥儿的客人走得早便招来、因身份不便天亮前便走。不曾想那天他一直不肯走,径直与孙溧撞上了。当时阁中寂静,孙溧在下头与龟公说话,蒋爷那做贼的耳朵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