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波音777上的乘客总共四百二十多人，每一个都是鲜活的生命，带着希望和怀想出发，谁也无法料到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季悠然打算将音乐开到最大来阻隔飞机上的杂音，这时却走来一位年轻漂亮的空乘，「请问是季悠然小姐吗？」
空乘确认了她的座位号，伸手似是邀请，「头等舱的一位李先生请您过去。」
季悠然摘下耳机，「……？」
「请跟我来。」
空乘礼貌的将她的安全带解开，又从头顶将行李取出，然后将路让给季悠然，不顾众人聚集的目光，「这边请，季小姐。」
她的声音很轻柔，服务也很完美，要不是在飞机上，季悠然都怀疑她是拐卖人口的，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了上去，「……李、先生？」
她认识的姓李的人不多，第一个想到的是哥哥的妻子李仪，可李先生是谁，直到被带到跟前了她才反应过来，「李泽言？！」
「李先生，季小姐的行李我就放在您的行李架上了，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通知我们。」
带着甜美的微笑，谦逊有礼的空乘小姐就这样离开了，徒留目瞪口呆的季悠然。
「愣着干嘛，关门坐下。」
比起经济舱来，头等舱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知所措的季悠然木讷的坐在李泽言身边，「你怎么——」
「我去罗马出差，恰巧看到了你而已。」
季悠然难以想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是吗？」
「我的行程还需要你来质疑吗？」
「你喊我过来干嘛。」
「我看你坐得很不安稳，倒不如把你喊过来睡一觉，说不定睁开眼就能到罗马了。」
说起来，季悠然这才发现头等舱的空间里似乎少了很多纷杂的声音，地方不大，但也足够躺下了。
但季悠然可不会真的这么心大的躺下，更何况身边的人还穿着单薄的衬衫喝着威士忌呢。
机舱里本来就暖和，头等舱更是暖气十足，季悠然觉得有些闷，「我、我坐回我原来的位置就好——」
她就要起身，李泽言却喊住她，「怎么？跟你的校友还没聊够吗。」
「他不是我的校友，」季悠然转身反驳，「只是偶然遇到的……一个还不错的人而已。」
李泽言满不在乎，「还不错，你是怎么判断他人还不错的？」
「……他帮我放了行李。」
「你就是这么判断的？那只是举手之劳。」
季悠然并不想跟他扯一个陌生人的事，「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脸色这么差，现在不好好休息，难道想一下飞机就吐吗？」
季悠然确实有些睡眠不足，毕竟昨晚兴奋过头了，但偶尔的失眠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表露出来，她紧张的拿出手机屏幕看了下，「还好……吧。我不晕机。」
没有黑眼圈，也没有灰眼袋，只是脸色稍显苍白而已。
「坐下，喝点什么。」李泽言不想再跟她拌嘴，直截下达命令。
她确实渴了，接过李泽言递来的一张头等舱服务指南表，上面的饮品琳琅满目，季悠然靠回了沙发，不经意又看了李泽言喝到一半的威士忌，「我可以喝酒吗？」
「不可以。」
都说喝酒来劲儿，她现在有些憔悴无力，刚刚连行李也托举不起，所以就想喝点酒试试，没想到被这么快否决了，「那随便吧。」
「那就牛奶了，有助睡眠。」